地就立刻爬了上去,怎料刚冒出头,柴桑已拿着铁锹在上头恭候,柴桑将这两年受的气全倾注在铁锹上,朝秀真一脑门狠狠拍下,秀真一瞬间跌回坑中。 柴桑朝坑里瞧了瞧,秀真一两眼发昏地倒在下面,柴桑满意地点点头,流鱼则被柴桑的举动吓得不清,忙问:「柴桑,你干什么?」 柴桑指指外头,云竹等师兄弟正往此处来,流鱼明白柴桑是故意将秀真一困在坑里,免得他被其他人发现。 待他俩打发走了前来察看的人们,流鱼十分严肃地责备柴桑方才突如其来的一吻,甚至朝柴桑腹部重击一拳以示惩戒,儘管流鱼待人和善,万一惹他不高兴,就算是师父佛以子他都敢来上几拳。 随后,流鱼跳下秀真一掉落的坑,将有些迷糊的秀真一扛回了自己的锻造屋,一路上只听秀真一叨唸着「地坤和地坤不行啊」、「地坤找上地坤没前途」等等言词。 回到锻造屋后,流鱼朝秀真一脸上泼了盆水,秀真一才慢慢醒神,柴桑的那一拍拍得不轻,流鱼看秀真一后脑勺一片血红,好在秀真一耐打,换作一般人怕是已经魂归西天了。 流鱼叹道:「柴桑够狠的,真是小瞧他了。」他一边替秀真一处理伤口、一边想着之后万不能得罪柴桑。 秀真一气呼呼道:「我说什么来着,那小子黑心得很,你忘了他刚才强吻你了,想到就来气,不行,晚点还是去宰了他比较安全。」 「我教训过他了,宗家的人离开前你都给我躲在这儿、半步都不许踏出,听见了吗?」 秀真一双眼放光,问:「你之前不是还要赶我走吗?」 流鱼忽然意识到方才所言是在邀请秀真一留宿,解释道:「我、我是不想你一出炉公山就被宗家的人逮住,给我多添麻烦。」 「正好,我也觉得放你一个人面对宗家那群豺狼虎豹太危险,柴桑那傢伙怎么说都只是个地坤,要是宗家那群天乾来了,肯定会对你做出更猪狗不如的事,就像那样、还会这样!」秀真一胡思乱想、越想越气,抽出刀、咆啸道:「禽兽!谁敢靠近流鱼一步,我就把你们砍得渣都不剩!」 「安静!」流鱼怕秀真一的吼声招来宗家的人,立马摀住他的嘴。 秀真一的丹凤眼望着流鱼眨巴眨巴,似乎很享受与流鱼此刻的近距离,流鱼惊觉二人靠得太近,马上缩手跳开。 「咳咳、那个,我等会儿要去师父那儿一趟,你既然要住下就不能白住,那堆柴火你去劈了。」流鱼清清喉咙、故作无事。 「不行,我得随身保护你。」 「你就完全不怕宗家?」 「不怕。」 「那你怕死吗?」 「以前不怕,但自从找到你之后就越加害怕了。」 「为何?」 「我死没关係,可我怕以后没人保护你。」秀真一将守护流鱼视作一生之责。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别人保护的地步。」 秀真一笑道:「一天到晚过劳昏倒的人好意思说这话吗?」 「囉嗦!」流鱼再次嘱咐秀真一留守后,逕自朝门外走去,踏出锻造屋前,流鱼不禁多嘴一句:「既然怕死,别再干那些杀人生意了。」 向来多话的秀真一此番无语,流鱼回首,秀真一笑得苦涩,从他努力挤出的沉重笑容中,流鱼依稀听见了他内心同样厌恶杀人的声音。 若秀真一并非出于自愿,多年来又是谁逼迫他干着这等血腥之事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