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水又走到了姜婳身旁:“阿婳,对不住,我府中有许多这样的玉,明日我寻一块最好的给你。只是不知道这玉究竟的什么形状,一段一段的,圆圆的,似乎也不太像玉佩。” 司礼也在一旁摇了摇头,轻笑着道:“在下也看不出来。” 锦盒被司礼低了过来,他低声抱歉:“实在是抱歉,这锦盒姜三小姐可还需要。如若不要,在下帮小姐处理了便是。” 身后的晨莲第一次蹙了眉。 她望着地上的一地碎玉,看向了公子离去的方向。还未等晨莲寻出寒蝉的位置,就听见小姐轻声说:“给我吧。” 司礼便笑着将闭上的锦盒递了过去。 一众人绕着碎玉离开了静王府,外面的马车已经只有寥寥数辆了。姜婳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丞相府的马车了。 谢欲晚......应该刚才就走了。 一旁的司洛水已经过来挽住她的手:“阿婳,我们上去吧。” 马车一路奔驰,最后停在了姜府前,侍卫见到是她,忙迎上来:“三小姐。” 同司洛水和司礼告别后,姜婳提着衣裙,迈入了姜府。晨莲在她身后,望着正驶远的马车,玩弄着手指尖的寒针。 姜婳拿着那个锦盒,一路同晨莲回了小院。 待到让晨莲下去后,她将锦盒中的碎玉倒了出来。有些太碎了,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原本是个什么。但的确如司洛水所言,不太像一块玉佩。 烛火映着碎玉,姜婳又收了起来。 轻声告诉自己,只是玉。 * 静王府。 望着满地的碎玉,谢欲晚眸中没有什么情绪。他只是安静地躬下身,将碎玉一块一块拾起来了。 橘糖在后面看着手帕中的碎片,思索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碎玉不会是,橘糖轻声道:“公子。” 可唤了一句公子后,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如若她未猜错,锦盒中应该是一个玉做的九连环。那是当年大人被斩首,谢家被抄家,谢夫人殉情自缢后留给公子的唯一一样东西。 是公子五岁那年,作了一首诗名扬长安,谢夫人给公子的生辰礼。 这数年她都未曾在公子那里见到这九连环,她原以为以公子对谢夫人的态度,她不曾见到,便是扔了。 可...... 橘糖望着地上的碎玉,轻声道:“公子,你该直接同小姐说的。” 谢欲晚声音很淡,仍旧一块一块拾着碎片:“说什么?” 橘糖突然哑声。 “只是夫子给学生的见面礼,又应该说什么。”满室烛火之下,青年躬着身子,终于拾起了最后一块碎片。悄然间,他的指尖已满是血痕,但他却不太在意。 帕子包着零零碎碎的玉,谢欲晚眉眼之间有一丝茫然。 他该同她说什么呢。 她望着他说一日能抄写完一本书,她应了司礼一同去求姻缘的远山寺,她对着满地的玉平静地说‘算了吧’。 他又该同她说什么呢。 他淡淡地看着手中的碎玉,随后,安静地走出了大堂。月色映在他浅淡的眸中,他解释不了心中的酸涩。 也只是一个玉做的小玩意。 也没有什么特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