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贪污,要不是先皇仁慈,他早死了。” “宫中那边风声很紧,不说了,他便是明日问斩,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那还是扔些菜叶子吧,上次见着个囚车,我没忍住扔了鸡蛋,家里那个没把我怨死。” 一行人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姜婳在他们身后静静地听着。此时雨已经快停了,只是些繁复些的雨丝,在顺着伞一点点落下。 她心中回荡着适才听到的那几句话。 谩骂,猜测,诋毁。 她茫然了一瞬,心中是泛滥的疼。她没有办法形容这种感觉,这种疼同之前的疼都不太痛,它缓慢而生涩。 像是一株芽,从她从前心上裂开的口中,缓慢而坚决地爬出来。 突然,雨停了,一抹光从云层照了出来。 光照亮了伞面,也照亮了伞上面微小的雨珠。姜婳没有放下伞,只是抬起头,望着天边的那抹光。 周围又传来了很多人的声音,她不住地听见那个青年的名字。 茫然之中,她恍惚看见了他一身雪衣,都被染成了红色。姜婳捏紧了手心,看着偌大的长安城,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寻谁。 只是半日,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背后定是有人在主导。 是司御史,还是太子,还是......天子? 如若是天子,如若是天子想让谢欲晚死,她要怎么办。 谢欲晚已经入了狱,如若他自己还有盘桓的余地,如此重视名声的一个人如何会让这般的流言与诋毁在全城蔓延。 姜婳茫然地想着法子。 当年谢家没落,长安城中各世家一些落井下石,一些推波助澜,一些甚至就是幕后黑手。 这几年谢欲晚为了平反当年谢父的事情,挖出了许多世家之间的不良勾当。世家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对于谢欲晚一直心有怨气。 从前只是因为谢欲晚的权势和皇宠假意讨好,如今有了机会,定是会落井下石。 在皇储之争中,谢欲晚不曾站队。 故而三皇子和五皇子在此时,无论是相救还是落井下石,都不会贸然出手。 因为谢欲晚能够被抓入大牢,一定是天子下了吩咐。即便他们手中真的有证据,如此对待一个丞相,如何都是过分无礼的举动。 姜婳寻着能够帮助谢欲晚的人。 她什么都没有,但是她知晓前世那十年发生的事情,如若实在没有法子......她可以以此去同一人交换。 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如若让她选—— 还不等她想清楚其中的利害,一道穿着天水碧的锦袍的身影落在她眼前。 “神女!” 姜婳一怔,望向身前的徐宴时。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似乎前两日她在街上看见的那个失魂落魄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一身纨绔子弟打扮,但若是细看,脖颈处,手腕处,都有伤痕。 只是他好像习惯了,也不太在意,一双狐狸眼里满是喜悦:“神女,我又同你相见了。” 姜婳无意再同他有牵扯,今日连‘神女’的戏也不想再演。 她垂了眸,转身欲离去。 结果被徐宴时从身前拦住,她本来心中就有些无由来的烦闷,此时更是加剧了,她望着他一脸笑意,捏紧了手心。 “让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