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擅长阴阳怪气:“瞧你们这身份自称,大当家的、二当家的。知道的是你们在给我镖局做事,不知道的听了这称呼,怕是以为你们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呢……” 那尤山倒是硬气,没跪,就站着不说话。 “赌桌上玩的大么?”王姝一双眼睛黝黑的盯着人瞧时,在这群人看来就仿佛是索命的厉鬼,“二当家的倒是豪爽,听说前段时日才输了五千七百两?” “一个月进去玩个十来回,二当家的也当真喜欢赌场。” 王姝笑着又敲桌子,还是那轻飘飘的口吻,却实在是叫人骨子里打颤的阴森,“二夫人不闹么?是叫二夫人吧?毕竟大当家的妻室是夫人,你的妻室可不就是二夫人了?你这输赢,一两回就把家底子输空了吧?你们镖师攒钱也不容易,月钱也不过十两。哦,不对,二把手多些,十五两一个月。五千多两银子少不得不吃不喝攒三十二年呢。” 尤山又高又肥胖的身体晃了晃,他颤抖着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颤巍巍的也跪下去了。 领头的两个跪下去,后面的人已经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一个个恨不得地上有地缝,能立即钻进去避了开。领头人贪得多,他们跟着一起干的人手脚自然也不干净。他们又不像领头人,那般手里握着镖局的重要机密,有些人的身契甚至还捏在王家人的手中。真要被主子给处理了,那就是没有得救的可能。 天色越来越黑了,本身出门的时候就比较晚。此时耽搁了快两个时辰,俨然伸手不见五指。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外头女眷还在闹。可被一些人挡在外头进不来,就只能扯着嗓子喊。有些人嚷嚷着要报官,但大晚上官衙关门,也没人来管。 …… 屋外的吵闹与屋内的死寂成了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滑稽。 “罢了,吕镖头先站起来吧。” 王姝一一恫吓了在场所有人,才有摆上了一张单纯的笑脸。如今任谁看她一张无辜的笑脸都不觉得她年纪小好糊弄了,这小丫头片子是个肚内藏剑的。 别看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冷不丁一剑抽出来刺人一下,拉出来那都是连肉带骨的。 “这么跪着也不是事儿,不晓得的人瞧了,还以为我多大的派头呢?” 王姝还特别客气地站起来,作势要扶他,“我虽是王家的家主,却也是个晚辈。你们这些老人在王家少说有十来个年头了。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我怎么说也不能叫你们去牢里过后半辈子是不是?不管这里头是有误会呢,还是各位记错了,等我下次打开看时,别这么难看。” “是是是。”吕承志老实多了,腰间别着的折扇啪嗒掉到地上也顾不上捡了,忙站起身,“主子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跟我们这些老下属计较。” “话也不是这么说。” 王姝只虚虚扶了一下,便又收回了手,“这叫公事公办,我是个比较讲规矩的人。你守我的规矩,我放你一马。水至清则无鱼么,你办的事好,有些奖赏是应该的。你不守规矩,蹬鼻子上脸,吃着我家的饭还砸我家的碗,那就怪不得我了。” 吕承志脸一僵,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抽搐了两下,笑容都挤不出来。 王姝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抬头看了门外的天色。 顿了顿,她才道:“天色也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今儿来是临时决定的,主打一个措手不及。此时也查探到了想要知道的东西,她可不打算夜里住这。要是这群人狗急跳墙,她得不偿失,“今日就到这,账簿我带走了。明日,我再过来……” 吕承志渐渐松懈了紧绷的神经,王姝话音又转:“林二、乌玛,你们留下。” 丢下这句话,王姝带着一批人离开了。 …… 人走了,死寂一般的会客厅里许久没有动静。直到林二、乌玛等人也走了,站着没动的吕承志才忽然转身,给了朱氏狠狠一巴掌。 朱氏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娇艳的脸瞬间肿的老高。 要知道,她自打嫁给吕承志就一直被捧在掌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吕承志可从来没敢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今儿不过是挨了顿批,竟然打她? “你打我?”朱氏不可置信,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 要是在平时,吕承志见她哭,立马就要哄了。今儿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气得要将她脑袋上的东西全扯下来:“谁让你戴着这些东西的?不是告诉过你这些东西不要碰,要转手的吗!” “你说过我喜欢可以随便拿的!”朱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捂着通红的脸顿时就哭起来。 她最是爱哭,一哭便叫嚷:“我平日里就这么戴的,也没见你说过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