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王家的这一片农田却没怎么受到影响。水位和土壤状况都很不错,王姝下去亲自看了,没有问题。 “这一片都没被淹过,”王辉就跟在驴旁边,“靠山谷那边淹了一点点。” 王姝骑在驴背上一亩一亩地看,庄头也跟在一旁给她解释。 庄头和佃户们都是种了一辈子田的人,虽然不懂什么科学的栽种条件,田地肥沃还是贫瘠他们总归是会看的。王家的农田不仅没受到影响,还因为洪水冲刷过让水中的淤泥沉淀下来,又肥了一波农田。 这一块的排水做的不错,沟渠和蓄水处理得很及时。 “……也算是因祸得福。”庄头是王家的家生子,多年前也是近身伺候王程锦的人。当年能被派来江南当庄头,都是王程锦极为信任之人。王辉爱屋及乌的,此时瞧着王姝忍不住眼眶泛湿,“大姑娘安心,这一片肥沃的田地,老奴在看着呢。” 王姝一一都看过,嘱咐了他们得空将积水太多的水田放干,再晒上几日。 积水的只有几亩,处理起来也不麻烦,佃户们自然是点头。 “辛苦辉叔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王辉常年在田地里转悠,一张脸晒得漆黑。 看得差不多,王姝便也打算回去了。还有两块区域明日再去看。既然这边的田没事,那便可以先准备栽种的事宜。泡种得准备起来。 “这是自然。”这些不必王姝一一交代,在田地里做了十多年活的人都知道分寸。庄头也会每年从上一年的收成里留下一部分稻子做种,“老奴这两日也在准备这泡种之事。” “不是用去岁的旧种。我带了新种过来,今年用新的。” 王家田里种粮食的种会隔几年换一次。王辉来江南做庄头至今,已经换了六次种。虽然不知主家打哪里弄来那么多高产量的良种,但一听又要换,他顿时就激动了。 “可是又有新种?” “嗯。”王姝点点头,“不仅种要换,栽种的方法也要变一变。” 自制有机氮肥并不难,去岁王姝便琢磨过一回。制作出来的氮肥效果还挺不错。 往年王程锦也会这样,每年都会过问一下田地里的事。王姝这么说,王辉也没有别的一间。总归这是主家的田,不会坏自家地里的出息。 这一眨眼,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等王姝跟庄头商量好何时去客栈取种,要如何制作有机氮肥。回过神来太阳都下山了。天边一片火烧云,映照得西边一片火红。乌鹊吱哇叫着贴着山体南飞,眼看着已经酉时。 她锤了锤酸痛的腰,上了马车就眼皮睁不开。 这两日差点没把她整个人给熬干,总是觉得觉不够睡。王姝捏了捏发胀的鼻梁,想着一会儿回去还有事情,靠着车厢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马车走得很慢,再次睁眼,天完全黑了。 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人已经在屋里头。 床头的灯火被窗棂缝隙钻进来的风吹得左右摇晃。王姝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坐起身,发现人已经在客栈里了。路上睡熟了,怎么回客栈的都想不起来。她抬眸看了眼窗外,天儿已经黑得不见五指。掀了床褥下来,门吱呀一声从外头被推开。 喜鹊端着一盆冒着热气儿的水进来,一看到王姝,赶紧小碎步过来放下了盆。 “主子,你可要吃些东西垫垫?主子你一天就吃了一顿,要饿坏的。”人是喜鹊从车里背出来的。没办法,虽然王姝身边跟着的护卫挺多,但没有一个敢伸手碰王姝。这二月末三月初的夜里还是冷,又不能放任主子坐在车里睡。好在喜鹊劲儿大,一个人将王姝背下了车。 王姝连喝了三杯水下肚,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接过喜鹊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脸和手,感觉舒服了许多才点了点头:“让后厨送些面上来吧。” 喜鹊忙开门出去,她给王姝做。这江南的菜总是透着一股寡,她怕王姝吃不惯。 跟着王姝久了,喜鹊这一手做菜的手艺也练出来。她如今不敢说比正经大厨做得好,但做菜是比一般人好吃的多。尤其是面,今儿一下午特意炖了鸡汤,正好做完鸡汤面。 不消片刻,喜鹊便端着一大海碗的鸡汤面上来,王姝已经做到了书桌后头,翻看起了信。 今儿出去这一下午,她桌子上又多了不少信件和账簿。王姝一一翻看着,是下面人办事的进度汇报。才一下午自然没有多大的进展,但分镖局那边还是有收获的。 吕承志和尤山被控制起来以后,林二便带人搜了两人的住宅。 尤山的住处没有搜出多少东西,吕承志的卧房却搜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