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措手不及。萧衍行那边还没来得及给京城来信,自然也就没什么指示。但这些废太子党也知晓问题的严重性,提前在商议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西北等闲要固守的,毕竟萧衍行人就在那边,一旦有事,废太子首当其冲。 若是鞑靼人上了太子性命,这可是要关乎大庆的未来。 杨家的书房聚集了一批人,跟在朝堂上一样愁眉不展。一群人商议了许久日,未果。 顾斐端坐在其中,沉思了许久,提出让各大世家捐赠财物来解决。 “怎么说?” “各大世家,腰缠万贯的多如牛毛。每日府中花出去的银两如流水,只要他们捐出一个月的花销,十个世家就能凑足军资。”顾斐可太清楚了,就算柳家这样自称书香门第朴素的人家,山珍海味,齿甘乘肥,软裘快马,每日的花销也在上千两。何况别家更奢华的世家? ……这倒是。 这话说出来,有不少大人面上尴尬。他们府中的一日花销,也大抵是这个数目。 书房静了一静。 许久,没人继续开口。 杨茳叹了口气,以明日再议提前结束了这场会议。 顾斐从杨家走出来,扭头看了看杨家的牌匾,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来之前他抱了很大的期望,不得不说,走的时候他十分失望。所以第二日的商议,顾斐没有再去杨家。 === 过了几日,朝堂之上,自然又旧事重提。 西北边境接连战报送至京城,催得越来越急。朝廷上下为了此事也吵得不可开交,一直没得出个好的解决办法。今日,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就砸一轮争执过后,中场休息。忽然两个宫人从外头抬了一个大铜鼎进了大殿,放在了大殿中央。 众人云里雾里之时,就见几位新晋官员忽然上前,当众表示愿意捐赠一年的俸禄,支援西北战事。 话音一落,开口的第一个人摘取了身上诸多值钱之物,叮呤咣啷地放进了铜鼎之中。第一个人走过,后面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前,一个接一个往铜鼎中放置了财物。顾斐是最后一个,他目不斜视地从众人身后走上前,将身上所有的财物掏了出来。 此举全程不过几息的功夫,却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 几个年轻官员这莫名其妙的一举,朝堂上下骤然间鸦雀无声。 皇帝端坐在上首,饶有兴致地看向这几个年轻人,许久,目光幽幽地落到了站在最前排眼观鼻鼻观心的各位老大臣们。 虽无言,却好似有千斤重。 一时间,目光刺目的叫这些装聋作哑的老大臣如坐针毡,有些人已经绷不住面红耳赤。 “听闻一些大人府中开销甚大,一日少不得得千两纹银。”皇帝的话幽幽地从头顶飘下来,好似没有恶意只是调侃一般的道,“不知是真是假?” 话音一落,前排硬着头皮不接茬儿的老臣们身体一僵,更沉默了。 “顾修撰,你来说。” 顾斐被点了名,一瞬间,朝堂上下的目光全看了过来。 他倒是也没慌张,就只是镇定地走到大殿中央。他朗声开口:“回禀陛下,下官不知各位大人府上一日花销多少。不过陛下若是问下官,一只鲍鱼多少银两,一斤金丝燕窝多少银两,一两武夷大红袍多少银两?一匹云锦多少银两?下官许是能答上一二。” 说着,他也不必皇帝继续问便道:“一只鲍鱼三两纹银,一盘得三十两纹银。一斤金丝燕窝三十两,估摸着够一个人每日吃一碗吃上半个月。一两武夷大红袍百两银子起步。一匹云锦三十两……” 随着顾斐的嘴里爆出确实的数据,满朝堂的人越听越心惊胆战。 顾斐仿佛瞧不见有些人额头的虚汗似的,慢吞吞地做了最后的收尾:“陛下,下官出身贫寒,也就见识过这些好东西。其他的,下官还没见识过,不晓得什么价位。” 皇帝本也是故意讥讽一下这些整日喊穷的大臣,结果这一问,也问得自个儿惊心。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往日他虽知晓下面有些人活得奢靡,却从未有过一个确切的概念。如今当顾斐当众把具体的数字爆出,他才惊觉竟然如此惊人。确实如顾斐所说,这些人有那闲工夫为了一百万两军资吵上十天半个月,不如做点实事。 他们只需要一人捐出半个月的开销,就足以支付这些。 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能以为如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