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危在进入千丝茧后,也被孩童引去看了那满手鲜血的可怜老妪,他们同样叽叽喳喳地催促着新客快去换上最好看的新衣服,好参加喜宴。见司危站着不动,索性自己采来花扯了草,闹着要往他头上插。 “方才那位客人,都乖乖换了新衣服,你穿着黑衣,主人可不喜欢黑衣!” “穿黑衣,就得死!” “快换,快换呀!” 司危眼神微微往下一瞥,不悦问道:“怎么,还要我亲手捉了喂给你?” 小白在他胸口滚了一滚,从衣襟里不甘不愿地探出一点火苗,它原本不想帮亲爹这个忙,但是当看到那些小妖怪的长相时,却“嘭”一下拔高一尺,“呼”就飘了出去! “啊!”孩童们惨叫一片,很快就被灵焰烧成灰烬。 “接贵客上轿!” 绿色的轿子停在村口。 也是四名绿衣轿夫。司危视线扫过眼前四张脸,阴郁道:“不知死活!” “接贵客上……啊!”轿夫们见他没有反应,正欲强行上前将人塞进去,脸上却突然一阵剧痛,血从脑顶如暴雨灌下,他们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翻滚着。司危将手中四张脸皮随意丢在泥中,这才吩咐:“站起来。” 轿夫战战兢兢,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失去了好看的脸皮,他们露出原本的普通面目,被鲜血浸透后,显得有几分恐怖和狰狞。 司危道:“本座不要这顶小轿子。” 轿夫们不敢言语,这……这轿子还小吗?但看着落在草丛里的,自己的脸,却又不敢反驳,半晌,方才有一人结结巴巴道:“大轿,是接新娘用的。” 司危道:“抬来。” 轿夫们不敢忤逆,命也不要地狂奔回村尾,扛来一顶鲜红的无顶新轿。 司危坐上去,冷冰冰道:“走!” 四个血呼刺啦的轿夫就这么抬着这尊大神,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双喜村。 沿途当然也是有路人围观的,但他们这回等来的却不是绿轿,而是红轿。而比红轿更加惊悚的,则是抬着轿子的血人。各个头发凌乱,眼睛口鼻都结着血痂,背也佝偻着,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风流模样。 “呕……”有路人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司危看着众人,缓缓抬起胳膊,小白在他掌心被灼得左右难安,内里一颗焰心更是闪闪发光,如太阳般越来越亮,直到最后快要憋不住爆炸了,方才被爹一把丢了出去。 “烧干净,别碍我的眼。” “轰!” 纯白色的火光像一道有形的风,自红轿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呼啸平铺席卷。路人们根本躲闪不及,被打得人仰马翻,他们捂住脸,跌跌撞撞爬到水塘边去看,而后便尖叫的尖叫,痛哭的痛哭,轿夫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到了小苏河边,将轿子一扔就跑。 管家拖着鬼头刀走了过来,他看着鲜血淋漓的红轿,显然大为惊愕! 司危问他:“船呢?” 第22章 船在哪里, 船已经载上另一位客人,先行开走了。 司危命令:“开回来。” 管家:“……” 他在这里守了百余年的河,杀过许多人,也零星接走过几个人, 但所有人无一例外, 都是规规矩矩坐着绿轿来的,还从来没有谁会抢夺新娘的红轿, 更没有谁会用这种口气同自己说话。 “不像, 这个不像, 杀!”河底藏着的水鬼此时也纷纷探出头,他们随浪花飘浮游荡, 又嘻嘻地笑着,摩拳擦掌,准备抢夺片刻后被丢进来的无头尸体。 管家握紧了手中那沾满陈旧血迹的鬼头长刀,目露凶光。 司危道:“不自量力。” 他甚至都没有碰自己的剑。片刻后, 随着“扑通”一声, 水妖们果然等来了新的食物,却不是客人, 而是管家, 他的脖子被拧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脑袋耷拉着, 胸口则是插着那把鬼头刀,锋刃从后背破洞透出, 上头完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