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三百年前的我倘若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 司危答:“会气势汹汹找上门,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听起来这种解决方式也并不是很高明。凤怀月继续刨根究底:“当中总有不能骂的吧?” “有,但不多。”比如说昆仑山的诸位仙尊,就不太好骂,但不骂也有别的出气之法,凤怀月好奇:“是什么?” 司危言简意赅:“睡我。” 凤怀月觉得自己耳朵疼:“你听听你这个粗鄙的用词,而且这两件事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但还真有关系。司危是七位老仙尊公认的,最正义,最冷酷,也最不为美色所动,于是美色本色每一回在昆仑山挨了罚,回来都要恶狠狠按着瞻明仙主大睡特睡,让他该动的地方都动一动。凤怀月紧急隔空捂嘴:“闭嘴!” 当年的我真的没有中毒吗,怎么听起来脑子也不是很清醒。 第63章 凤怀月并不是一个擅长伤春悲秋的人, 再加上此时旁边还有个时不时就要冷哼一声,彰显存在感的司危,他也只好暂时将自己的凄惨往事收拾起来,胳膊直直往前一伸, 道:“痒。” 所谓骄纵任性, 就是如此,连痒痒都需要别人帮忙挠。手臂上, 新长出来的血肉已经逐渐覆盖住了枯骨, 而司危所描摹出来的那朵花, 也就成为了又一个只有两人才知晓的秘密。 “何时出发去阴海都?”凤怀月问。 “下月。”司危道,“在那之前, 我会先将你的魂魄补全。” 凤怀月将手放在司危胸口处,摸自己的残魂,顺便也摸一摸别的。 把恋人的魂魄滋养在心口这件事,其实多多少少有些惊悚, 可这点惊悚放在司危身上, 却又意外地合情合理,就像他此刻正在握着凤怀月的手腕, 用牙齿去啃咬那最后一点点还未来得及长出皮肉的指骨, 看起来就又变态,又缱绻, 但少疯一点,又配不平对面明艳浓烈的那张脸。 也算天作之合。 补魂并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 即便有两位仙尊灌入凤怀月体内的灵力相护, 但要以烈焰将魂魄一点一点相融, 灼身之苦总是难免。补魂的地点选在后山静室, 这一日, 余回站在静室门外,挥手降下数道消音符咒。 宋问:“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余回:“你不懂。” 当年崴个脚,都能尖叫得整个月川谷鸡犬不宁,更何况现在要以火融魂。 “疼死了!” “我还没动手。” 静室中只有凤怀月与司危两个人。司危掌心燃着补魂之火,还没来得及靠近,凤怀月就已经连滚带爬地溜了。 “过来!” “不过来。” 本来毛病就多,现在没有仙尊在场,便更加无法无天。这种用尽浑身解数没事找事的病人,落在别的大夫手中,只有挨骂的命,但好在司危并不是“别的大夫”,他将人扯回自己身边,三下五除二制服之后,掌心刚一贴上后背,凤怀月就开始扯着嗓子叫。 司危:“……” 凤怀月在他怀中抬起头,眼底挂一层水雾,疑惑地问:“你怎么又停了?” 司危答:“怕你将洞府叫塌。” 凤怀月理直气壮地嚷嚷,我这么疼,叫一叫怎么啦!我叫我的,你补你的,大家互不干扰。 只方才那一下,他的后背已经被烧出薄薄一层汗,可见确实在受罪。司危低头往那冰冷的唇上碰了碰,而后便将右手缓缓攥紧。凤怀月起初没在意,后来见他眉峰紧皱,方才后知后觉出异常,一骨碌坐起来问:“你在做什么?” 司危松开右手,那团补魂火已经被他彻底融入血脉:“这下便没有火烧你了。” 凤怀月脑瓜子嗡嗡响,是没有烧我,但是换成了烧你,这有何区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