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样是裴璟想看到的。 傅归荑双唇绷直成薄刃,似要切开虚空,又像是要切断与他的一切。 裴璟莫名生了恼,恼意中无端掺杂了些许凉意。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往下看着自己,傅归荑面上的这些个表情瞬间消失,恢复成往日的清冷从容。 她好像在冷眼看他独自一人沉溺在这一场情.事中,裴璟的兴致一下子跌入谷底。 “太子殿下怎么停下来了,”傅归荑用手轻描淡写地抹掉眼尾仅剩的泪痕,绽唇轻笑道:“是我哪里让您不满意?” 裴璟沉了脸,傅归荑的笑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难以掩饰的厌恶令他感到窒息。 见裴璟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傅归荑很主动地亲上他的嘴角,温软的唇慢吞吞地游移着,恭敬柔顺,与他的吻完全不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情意。 忽然,一双手扯落裴璟的腰带,又往深处探去。 “傅归荑,你在干什么?”裴璟猛然抓住她的手,起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寒厉地瞪视着她。 傅归荑抿紧了唇,长睫一颤,眼睛直视他:“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当然是让太子殿下您高兴。” 裴璟怔住,转瞬间神色变得晦暗不明,眸光发沉。 傅归荑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坚毅像个英勇赴死的勇士,她坦坦荡荡提出交易:“若是我将殿下伺候好了,您可否能多赏我几卷册子。” 裴璟当即脸色变得极为难堪,双眸陡然间乍现寒光,低声冷呵道:“你迎合我,就只是为了要册子?” 傅归荑嗤笑了声,“不然呢?” 裴璟只觉得他多年的涵养克制在这声笑中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他遽然掐住傅归荑的脖子,手上控制了力道,但脸色像是要杀人一般:“傅归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傅归荑扯出一个敷衍的笑:“臣失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了,请太子殿下恕罪。”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让裴璟愈发怒火高炽,脑子里像被浇了热油,他手背上的青筋陡然暴起。 下一刻,裴璟蓦地松开手,改为蜷曲指尖抚上她的侧脸,低笑一声:“傅归荑,你现在告诉我,适才主动靠近我只是单纯因为我,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过?” 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胆寒。 傅归荑垂下头,浑身颤抖着,她听见自己说:“不行啊,太子殿下。” 裴璟手一僵,眸色乍现凶光,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傅归荑又抬起头,无畏地看着裴璟,笑道:“《南陵律》第三卷 第一条,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呢。” 她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可她的笑充满了讽刺。 裴璟闭眼狠狠深吸了口气。 他脸色铁青,嘴里切齿地咀嚼着“欺君之罪”这四个字。 傅归荑又慢声道:“我实在是不敢欺骗太子殿下,我一靠近您,真的想吐。” 短短数语,一字一句都在挑战裴璟的忍耐力。 裴璟在做质子时听过很多难听的,羞辱他话,在回到南陵朝堂改革新政时亦被千夫所指,他都只是一笑而过。 唯独傅归荑,她的话像最毒的蝎尾,狠狠蛰中他的胸口,激发出他内心深处束缚的凶意。 裴璟怒火从心窝蹭地一下逼近头顶,气得头皮都要炸开,骨指捏得嘎吱作响,在空旷寂静的发出桀桀阴声。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