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拿了几瓶以备不时之需。 当时她还觉得没必要,现在只庆幸好险带了出来,甚至还嫌带得不够多。 鲜有人知这种补药若是和酒混合在一起服下,便是最温和的避子药。 傅归荑轻轻摇了摇瓶身,记下里面的量后把东西放回暗格里藏好。 她又斟满一杯酒,仰头饮下。 自从和裴璟发展成了这种关系,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决不能怀孕,否则这辈子都没有脱身的机会。 然而裴璟在与她行房事后从来没有给她喝过避子汤,他什么意思她不得而知,可她却清楚地知道谋害皇嗣是死罪。 她当然不会傻到去问裴璟为什么不赐她避子汤,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 傅归荑自嘲一笑,如今她精通《南陵律》,倒是一个不落的将上面的重罪犯了个遍。 欺君,损伤龙体,擅自避子。 垂眸看了眼木盒里的丹书铁券,默默阖上盖子。 这天晚上,裴璟按时回来用晚膳。 他带着一身的潮气进门,宽大的袖摆和衣服下摆都沾了水渍,于是先去内室更换衣衫。 酒足饭饱后,裴璟长臂一揽将傅归荑抱在膝上坐着,问她今天干了什么事。 傅归荑冷睨了他一眼:“我做了什么事,你是不知道的。” 裴璟见她面有薄怒,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似在安抚,低笑道:“但是我想听你自己说给我听。”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傅归荑的声音有些凉意。 裴璟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当然……不是。” 傅归荑觉得自己被戏耍,恼恨地想从他身上跳下来,腰却被裴璟的大掌掐得死死的。 “你以为我会说什么?”裴璟笑意不减:“我无条件信任你?还是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傅归荑,若真是这样,你早就跑了。” 傅归荑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头扭过一边不理他。 他哈哈一笑,起身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里间床榻。 “你看上去冷清不耐俗物,实际上心眼是没少长一个。”裴璟想到自己被傅归荑偷偷下药的事情,假装心有戚戚哀叹道:“我要是对你听之任之,你早就把我耍得团团转,逃之夭夭。” 傅归荑的脸冷了下来,心道这才是她认识的裴璟,多疑敏感,城府极深。 “那你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裴璟单手扯下衣物随手一挥,闻言顿了下,旋即俯身抬腿入榻,轻拍她细腻柔嫩的脸颊,似惋惜道:“我本想让你知道,对我撒谎是什么下场,谁料你竟不给我这个机会。” 说罢随手挥落床帐,不多时里面窸窸窣窣的黏腻声盖过屋外的下雨声。 事毕,裴璟抱住傅归荑,替她撩开粘在额头濡湿的鬓发,漫不经心问:“那日裴瑜找你麻烦,你怎么不向我告状。” 傅归荑顿了会,刚要开口,裴璟的两指捏住她的鼻尖掐了下,开玩笑似地警告道:“撒谎,可是要受惩罚的。” 傅归荑拧着眉往后躲没躲开,沉默片刻道:“若是我的家人,便是犯了天大的错,我也会想办法护着他。” 裴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傅归荑认为裴瑜是他的亲弟弟,所以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自己的心肯定是偏向裴瑜。 她认为她自己在裴璟心里的地位不如裴瑜,所以宁愿忍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许还有一层不想给他惹麻烦的心思在。 “你还挺护短的。”裴璟喉间滚动愉悦的笑意,他原本想告诉傅归荑裴瑜在他心里根本不是什么家人,她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他没有动裴瑜只不过是为了偿还他母亲的恩。若是裴瑜没有来招惹傅归荑,裴璟尚且能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