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就朝着浴室门口,肩背至腰臀压出一条曼妙的曲线。 陆怀砚手里拎着刚送来的礼袋,倚着浴室门框垂着眼皮看她,她不开口他就不迈脚进去。 原以为她这样犟的性格,至少还得再较劲儿个三五分钟才会开口求助。 殊料她从镜子一瞥见他的身影,便主动出了声:“帮个忙?” 陆怀砚从镜子里对上她目光,把装着护肤品和换洗衣物的礼袋搁盥洗台上,十分配合地走过去给她摘耳环。 这对耳环他见过,在桐城茶馆谈交易那日,她便是戴着这珍珠耳环。 软如白玉的耳垂经过她一番较劲儿已经犯起红印。 像被人揉捏过,又像被人吸.吮过。 陆怀砚略略躬身,粗糙的指腹捏住那截软玉,将耳扣摘下,长指握住那颗珍珠,缓缓地将耳钉从耳洞里拔出。 江瑟始终看着镜子,耳钉从耳洞缓慢拔出时,眼睫几不可见地动了下。 那种感觉,仿佛是炽烈的阳光精准照在她的耳洞里。 镜子里,男人的目光很专注,动作也很专注。 凛冽又深邃的脸在浴室昏黄的光里泛着冷淡的白釉般的色泽,被雪水浸润过的额发落了几缕在额头,发色与瞳色贴近,黑得如同漂浮在海面的夜色。 江瑟很不合时宜地想起郭浅说过的一句话:陆怀砚这人,不管是脸还是身体,都是女人最想要征服的那一挂。 陆怀砚修长的手指把玩了下指腹的珍珠耳钉,将耳钉放下,他单手撑着盥洗台,望着镜子里的江瑟,问:“还有什么忙要帮?” 低沉的声嗓仿佛在砂砾里研磨过。 江瑟说:“裙子的拉链,帮忙拉一下。” 陆怀砚盯着江瑟看了眼,目光挪向她单薄的背,灰蓝的布料如同第二层皮肤与她曲线妖娆的身体紧密相贴,蝴蝶骨隐在里头,被刚拆下的蓬松乌发遮住。 他抬起手,轻轻撩开她的头发,手指捏住拉链头,沿着她脊骨凹陷的线条拉至腰臀起伏处。 链齿撕开的声音叫他晃了下神。 很突兀地想起悠长火车穿过盐白雪地的景致,该是冷的,又该是热的。 夹在指腹间的那片圆润细长的金属片瞬间变得滚烫。 陆怀砚松开手指的那一霎,江瑟平淡的没什么波澜的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再度响起。 “继续,内.衣的排扣。” 她清冷的声音刚坠地,陆怀砚便缓缓抬起眼,盯着镜子里的姑娘看。 她那礼裙掐着腰身,即便拉链开了,也仅仅是上面的布料往下滑落一小截。但就是这么一小截,让藏在更深处的蕾丝布片与雪山起伏般的沟.壑露出冰山一角。 陆怀砚的视线并未往下挪,始终盯着镜子,盯着江瑟的眼。 江瑟似乎等得有些不难烦了,用平静的声音催促:“快些,我单手解不开。” 陆怀砚下颌紧了须臾,而后抬起左手,将那排扣上的四个内钩一个一个解开。 他没去看她的背或者别的地方,目光始终落她眸子里,排扣“嗒”一声解开时,江瑟的眼睫动都不曾动过半分。 “还有呢?”他语无波澜地问,“还要我解哪里?” “没了。”江瑟唇瓣浮了点笑,“剩下的我自己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瑟选的房间是主卧,那浴室是陆怀砚用惯的。 房门轻轻阖起,他站在门外,直到听见里面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了,才抬脚去旁边的次卧。 陆怀砚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出来,主卧那头的水声还未停。 他转身去了书房,经过楼梯旁的loft时,脚步微顿,从小冰箱里取了瓶冰水。 手机里一堆消息需要处理,莫既沉给他发了一串语音,都是关于公事的,也就最后一句话扯了点儿私事:【听说你将江小姐带走了?不是我说,就算药力过了,人姑娘这会也挺虚弱的,你做个人啊,别欺负人了。】 欺负? 陆怀砚轻笑。 他跟她,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半个小时后,陆怀砚撂下手机,朝主卧走去。 浴室里已经没了人影,水汽蒸腾,白茫茫一片。 灰蓝色的高定礼裙被人毫不怜惜地丢在了藤编篮里,上面覆着两片黑色蕾丝布片。 大理石盥洗台上装衣服的礼袋没打开过,倒是挂在浴室的浴袍少了一件。 - 陆怀砚一贯偏好饱和度低的冷色调。 不管是哪里的房子,基本色调都是冷淡的黑灰白。江瑟打开衣物间的壁灯时,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