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的动作被眼前两人理解成对卓逸的反感,卓逸脚步一顿,他停在怀姣不远处,朝他看了一眼,语气克制道:“其他的都对,但只有一点。” “和陆闻把你放开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要你逃出去。” “就算找不到木屋,只要你能安全就行。” 怀姣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想想其实也轮不到他考虑信不信。 天已经黑下来很久了,就算没看到此时具体时间,但按怀姣估算,距离游戏结束,最多不过一两小时。 他没有必要在这最后一点时间里和npc继续纠结关系。 “嗯。” 怀姣只轻应一声,模棱两可好似无所谓的态度,却让一旁说了半天卓逸坏话的邢越,有些不爽了。 “你怎么这么好哄,他说什么你信什么?”眉峰锐利的线条微蹙着,邢越盯着怀姣,像随时注意着他每个表情变化一样,声音冷硬道:“他刚才下去,也只是拿陆闻的信息跟我交换,顺便还告诉我你在山下发生的那些事。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什么都这么清楚。” “你他妈说完没?”从刚才出现就一直强作冷静的卓逸,在邢越不间断的挑拨下,终是忍不住变了表情。 他在邢越视线落在怀姣身上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蓦地抬起手,动作极快地往邢越后脑袭去—— 手上的短刀,是刚才在一楼时,从沙发隐蔽处的某个角落里找到的,正巧是邢越之前用过后随手丢在一旁的那把宽刃猎刀。 卓逸出手很快,至少是怀姣正面看着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 他在反射着森寒月光的刀刃挨上邢越后脑前的那一秒,控制不住地猛闭上了眼。 心脏急跳两秒后,耳边一片寂静。 想向中骨骼开裂或者皮肉崩开的恐怖声音,都没有,怀姣紧闭着双目,眼皮颤了又颤,半晌才终于忍不住瑟瑟睁开眼,看过去。 覆着黑棕色皮革的双管猎枪,就那么直直抵在身后人额头上。卓逸的刀离邢越后脑仅有半寸之遥,而他此时却像被扼住喉咙一般,进退不得。 邢越甚至没有回过身去看他,仍只看着怀姣,冷声道:“同样的当,我不会上两次。” 老式的双管霰弹枪,后坐力大,伤害极猛,近距离下一枪甚至能打碎棕熊的头骨。所以现在哪怕只是轻点在卓逸额头上,卓逸也丝毫不敢乱动。 他在邢越转过身,视线冷冰冰看向他时,投降一般松了手,手中短刀坠在地上,发出嗡鸣一般的清脆响声。 邢越丝毫不在意的当着卓逸的面,打开猎枪膛室,退壳,装上子弹。 “你想怎么死。” 他不紧不慢地拉栓上膛,朝卓逸问道。 …… 大厅在之前那声枪响过后就再无动静了,比起卓逸,陆闻现在才是生死未卜。怀姣在走往三楼的路上,还在胡乱想着。身旁捂着手臂的卓逸,指缝间不断渗出新鲜血液,他额上冒着大颗冷汗,之前受击处已经凝固的血污,也被汗液晕开大片。 怀姣不是不想管他,而是此刻自己也自身难保。他手腕让邢越捏着,男人步伐迈得很大,走动间时不时还要注意着他能不能跟上。 熟悉的砖红色的木门,出现在三人眼前。 前一天晚上来这里的时候,身旁还站着五个人。秦丽开着玩笑和卓逸调侃着说,‘没意思这都吓不到他’,而现在,故事里的几个人,要么死于非命,要么半死不活。 唯一完好无损的怀姣,还要在邢越带领下,再一次回到凶案开始的阁楼前。 “推门。”邢越似乎很执着于让怀姣去开门。 第一天晚上也是,现在也是。怀姣被他抓着,手腕颤抖的弧度只轻碰着都能感受道,“我不……我怕。”要是之前他绝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