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才好?” 掌中的物件在月下莹然生光,正是先前戴在谢执发间的那一支凌霄花簪。 大约是在颠簸中不小心滑落了。 他盯着那枚簪子看了许久,直到对面的初一抬不住手臂,微微晃了一晃,周潋才如梦初醒一般,伸手接了过来。 他并未回答初一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多谢”,便转过身,朝着园子另一头的空雨阁行去。 月色映在脚下的鹅卵石径上,银光蜿蜒而泻。 他走着,步子愈来愈快,掌心被花簪纹路硌得生疼。 寒汀阁的粉墙黛瓦被他落在身后,绕过几个弯后,终于隐没在深深树影之中,再瞧不见了。 第53章 窥真心 那日在园子中经了水,又冒了风,饶是周潋素来身体强健,也在榻上昏沉沉地病了两三日。 清松不明事件始末,眼见自家少爷的病来势汹汹,不似寻常,半点也不敢耽搁,立时就要往前头去请素日住在府中的大夫来,却被周潋撑着病体拦了下来。 “不必声张,”周潋哑着声音交代,“去外头请个靠得住的大夫,抓两帖药就是。” “出去时候注意着,别叫府中别的谁知晓。” 清松急得直跺脚,想要劝上两句,偏又拗不过他,权衡之下,只得使了银子,托着初一去东街药堂里请了位熟悉大夫,悄悄地领进空雨阁来。 大夫诊过之后,也瞧不出什么特殊的,只道是外感风寒,开了副辛温解表的方子,煎了两回后,便退了热,只是人依旧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清松不大放心,总想使人再看看,周潋端着药碗一气喝尽,随手搁去案上,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病根儿落在何处。 郁结诸事,远非药石可医。 能医他的那一味药在园子另一头的寒汀阁里,即便是病中,他也模模糊糊地惦记。 可那药入了喉,到底是医病还是伤身,连他自己都不甚知晓。 清松见他皱着眉,只当是药苦的缘故,忙将一旁盛点心的攒盒捧过来,“少爷吃块甜糕,压一压。” “哪就那么娇气,”周潋笑了一笑,想说他拿自己当小孩子待,待瞧见攒盒里摆着的松子糖时,又怔怔地住了口。 清松先前也忽略了此事,待看清了那盒子里头的糖果样子,又留意到周潋不寻常的神色,才猛地反应过来,暗暗在心底叫起苦来。 “是小的疏忽了,”他说着,手忙脚乱地便要将盖子合上,搁去一旁,“柜中还有先前的蜜饯,那个清口最合适,小的这就去拿。” 那日少爷去寒汀阁寻谢姑娘,出门时分明还好好儿的,回来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形容狼狈,连外衫都不知去了何处。 清松当时没顾得上问,事后却愈想愈觉得惊疑,几番三番忍不住要开口相询,又都被周潋的眼神挡了回去。 这人自己藏得严实,可他分明记得,周潋在榻上烧得昏沉之时,口中还模糊唤过“谢姑娘”几字,声音极弱,若非清松是个耳朵灵的,险险便要错过。 心中惦着,口中却半分也不提,实在古怪。 他直觉自家少爷同谢姑娘之间出了事,且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远不是从前那般糊弄几句就能轻松揭过的。 是以这几日间,清松言行之中格外谨慎,寒汀阁三个字更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