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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谢执:“……”

    他今日可算见识到什么叫作“睁眼说瞎话”了。

    “既已入夜,药也不必再喝了。”

    谢执冷哼一声,忽地将手挣脱出来,扯过锦被,迅速将自己罩了进去。

    “谢执体力不支,先行歇息了。”

    “少爷自便。”

    动作之灵活,半点瞧不出是眼盲之人应有的模样。

    待周潋反应过来,眼前人早已不见,只剩下锦被包裹的圆滚滚的一大团。

    瞧那模样,大约连被角都在里头死死压着,生怕漏出一点空来。

    一旁,猫四脚朝天地仰着,呆愣愣靠在枕边,同他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周潋:“……”

    这人躲进去得匆忙,竟还没忘了将膝上的猫一并丢出来。

    “谢阿执,”

    他在锦被团上轻拍了拍,哭笑不得道,“哪见过你这般耍赖的?”

    隔着一层锦被,里头传来的声音瓮声瓮气。

    “你今日便见着了。”

    分外嚣张。

    猫慢了半拍,此刻显然也回过神来,慢吞吞地往前靠过去,学着周潋动作,依样伸出前爪,拍在被团上。

    见着里头的人没动静,极委屈地“咪呜”了一声。

    “谢阿执,”周潋捏着猫的后颈,拎来怀里抱着,“你连你儿子都不要了吗?”

    “谢执眼下自顾不暇。”

    “犬子交由少爷照看,也可安心。”

    那人仗着层被子遮掩,言语更嚣张起来。

    周潋松了手,将猫搁去脚踏上,继而俯下/身,对着被子团,好声好气商量道,“真不出来?”

    被子团充耳不闻。

    “好有骨气。”

    周潋赞他。

    “谢阿执,”

    他说,“这是你自己选的。”

    话毕,他抬起手,端了一旁的汤药,灌下一口。

    下一刻,剥笋一般,将谢某人从被子卷里剥出来,伸手按在他的脑后,俯下身去,哺给了他。

    唇舌交缠之间,苦涩的药液滑进喉咙。

    谢执要伸手去推,又被周潋攥着手腕,维持在不动着他伤口,又不叫他挣脱的力道。

    仓促间,他的腰空悬着,下巴抬起,无处借力,几乎要往后倒,别无他法,只能被那人搂着,为所欲为。

    厮磨间,药液尽数入了喉,苦得他舌根发木。

    谢执气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寻着那人的舌尖,狠狠咬了一口。

    “嘶……”

    周潋退了出去,抬手蹭下唇角,对着上头鲜明的一丝红,不由得笑,“阿执好厉害的牙口。”

    “活该。”

    谢执在被子团里跪坐着,大约是想要瞪他,偏生瞧不见,连方向都有些偏。

    周潋舔了舔唇角,极好脾气地上手,替他摆正。

    “少爷就是这样喂人吃药的?”

    谢执坐得笔直,正气凛然,“圣贤书里头就这般教人做君子?”

    周潋瞧见他的神色,忍不住便要笑,顾不得这人的挣扎,伸出手在他颊上轻捏了捏。

    “谁同你讲我是君子?”

    “阿执自己都不知叫了我几回登徒子,难道还不清楚么?”

    他笑着,又附身凑过,在小巧的耳珠上轻轻印了一记。

    唇角血迹沾染,腻白皮肉上沾了褪不去的红。

    “阿执知道的,”他轻声讲,“我在你面前素来做不成君子。”

    又问,“怎么如今,都不见你再戴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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