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荀子是真的好奇,而且,荀子现在也算是秦国九卿之一,他要是过问秦国的民事,并不算逾矩。 秦鱼微笑道:“钱,自然都是我自己出的,至于粮,则是去岁河内的百姓们辛苦种出来的,去岁河内还算风调雨顺,粮食收成稍有提高,还能勉强支应到现在。不瞒荀子,河内的粮草即将告罄,就等着齐国遵守约定,往河内运粮了。哦,从齐国买粮的钱,也是我自己出的。” 荀子对秦鱼说钱都是自己私人出的这个事实非常惊愕。 秦鱼则是调侃道:“怎么,荀子竟不相信,我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吗?” 荀子:“......是有些难以置信。据老夫所知,安平君并不是个骄奢淫逸的人。” 秦鱼叹道:“正是因为我不是个骄奢淫逸的人,赚的钱才都没有花出去,以前都是存了起来,正好用在现在,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荀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安平君高义。” 秦鱼:“我这才哪到哪儿?比不上武安君,几十年食邑所获,除了供养父母妻儿子孙,其他都分给手下将士军卒了,这才是爱兵如子呢。” 一直听荀子和秦鱼闲谈的武安君此时便无所谓道:“都是为了鼓舞士卒士气罢了,不值一提。” 白起说不值一提,秦鱼却故意叹道:“都说武安君善奇袭,善打以少胜多之战,好像都将胜利都归属于武安君的兵法多么厉害一样。在我看来,如果武安君没有平日里将自己的食邑送给军卒与之共享,攻战的时候,这些军卒也就不会如武安君的臂膀一样,士气如虹,指哪打哪。所 以,要我说,武安君□□,并不是他有多么了不起的兵法,而是他以人格魅力服人,爱兵如子,兵卒们都信任他,爱戴他,他才会一直打胜仗的啊。” “您说是不是,荀子?” 荀子想说,兵法也很重要的,武安君□□,绝对是靠他在用兵上智慧过人,但他看到秦鱼一直在向他使眼色,便斟酌道:“是吧?” 秦鱼:...... 都说人老成精呢? 打配合啊,捧哏啊,双簧啊,您老怎么就不懂呢? 白起见秦鱼眼都要使抽筋了,荀子却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便嗤笑一声,道:“秦国的兵都是秦王的,将军调动军卒,必须要有符节,你说本君爱民如子,指使军卒如臂指使,是不是说本君在收买大王的军卒啊?” 坏了,马匹拍在马蹄子上了。 秦鱼忙喊冤道:“冤枉啊,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瞎想!” 荀子轻笑出声,秦鱼恨不得将脑袋埋进面前案几上的汤瓮里。 自从他回到安阳,白起就对他比之前还要冷淡,他原本想要说说好话,恭维一下白起,谁知他这好话竟然踩了雷,惹人不快了。 看来,他这是没有拍人马屁的天赋啊,明明他之前拍秦王的马屁时很顺畅的,真是失策。 白起冷哼一声,不理他了。 荀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即便安平君富可敌国,但有再多的财富,也总有用完的一天,等到用完的时候,安平君要怎么办呢?” 秦鱼道:“我已经跟齐国签署了新的贸易合约。接下来几年,秦国会将秦国特有的煤油、羊毛羊绒原料、香料、护肤品、精油、西域特产等紧俏货物专供给齐国,而齐国,也会以秦国需要的粮草、海盐、矿产等物品,来作为交换。” “唉,为表诚意,我还特地将秦国已经日趋完善精美的烧瓷技术免费送给了齐国,所以,等不到河内粮草消耗完,齐国的粮草和钱帛就会接济上来的。” 荀子沉吟良久,道:“之前,老夫还觉着,你将百工仅置于农桑之后,置于教化之前,还觉着你贪图财利,到底有失君子之风,如今看来,倒是老夫短视了。” 秦鱼忙道:“荀子太谦逊了,您说 我看重财利,并没有错。只因这天下间的‘君子’们都看重财利,而我以为,能以此财利,从他们手中换来更多庶人和百姓们需要的养民之物,就是行之有利的,所以才将百工置于教化之前的。” 虽然秦鱼觉着,在农耕社会,农桑和百工是国家这辆马车的两个车轮,缺一不可,但在治学大家荀子面前,他还是要恭敬谦逊一些,避开自己的锋芒,这不是油滑狡诈,而是礼节。 难道以荀子的眼光,现在看不出来百工对于百姓,有多么的重要多么的不可缺失吗? 人家荀子看的出来,所以他才说出以前“短视”的话来。 荀子并不是个迂腐的人,相反,他修炼了一双智慧的眼睛,以遵循自然发展的眼光来看待所有的人和事。人性本恶,人生来就有欲望,权贵们从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