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躲在绣房里弹琴绣花的贵女呢?这些青壮女子,与青壮男子组成了这个社会的最基础的力量体系,她们不仅能养蚕纺织,还能抡着锄头下地干农活,用自己的双手养活一家老小。 说她们弱小,那是相比于正当年的青壮男子来说的,但其实她们常年劳作练下来的力气,并不比一般的普通男子小。 甚至天赋高营养好的女子,一个打两个青壮男子也不在话下。 让她们打辅助,那也只是在她们从未上过战场没有受过训练的情况下,不得不去做辅助的,但如果老卒都打光了,她们这些青壮女子,就要做为主战力顶上去。 所以,虽然看上去赵国的这十万大军属于老弱小,但实际上,并不好打。 在战场上只有胜负之说,没有男女之分,所以,在王陵冲到敌军后方,看到身形普遍弱小的军阵之后,心里除了浮现出‘这就是赵国的女军了’这一个认知之外,其他的没有一丝波澜泛起,直接冲杀过去,将这些队形冲散,然后让跟在后面的骑兵和徒兵分开围杀,这是战场上最普遍的一种攻敌方法。 等十多个回合冲杀下来,赵军的攻势衰弱下来,已经退去,秦军这边也疲乏不堪,并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回城修整。 有了王陵的这十万大军支援,汤榆之前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丢丢,但有一个更大的祸患,一直梗在他的心头,之前一直不敢说,也不能说,现在总算可以说出来了。 汤榆:“外敌可以攻打,可以防御,可是内敌,可要如何铲除呢?” 王陵心中一动:“公所说之内敌,可是之前收拢的三十万赵军俘虏?” 汤榆忧虑更甚:“不错,如果有赵人刻意挑动,让这些赵军俘虏叛逃回赵,可就祸患无穷了。” 从甲一边磨自己的宝刀,一边发狠道:“这些俘虏手上没有兵器,身上没有铠甲,如果他们叛逃,直接杀了就是。”狗娘养的,赵狗的头颅可真硬,他的宝贝钢刀都豁口 了。 汤榆摇头,沉重道:“如果只是赵军叛逃,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让人痛心的是他们给河内带来的破坏。” 这些赵军俘虏虽然没有与百姓混居,但为了让他们做活方便,也是为了优待俘虏,不让他们起自己低人一等的心思,这些赵军俘虏居住的地方离百姓们并不远,甚至这两年来,有与这些赵俘虏看对眼的女郎良人与之结亲,就地成家的也不在少数。 这些政策原本是好意,是为了能尽快将这些赵人收服,安心做秦国的百姓才定下的。如今战事已起,这些俘虏住的离百姓太近,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了。 “就如将军所说,他们手里没有兵器,身上没有铠甲,但我们的百姓同样没有,如果他们起势,冲杀我们的百姓,烧毁房屋和店铺,抢夺粮食和兵器,即便最后都被杀掉,给百姓们造成的伤害和打击,都将是非常大的。” 汤榆主要就是心疼,河内可是他好不容易盘起来的一大摊子,他有许多来自他和安平君制定的的计划都还没有开始执行,如今就要面临重大打击,让他如何不痛心? 从甲听了汤榆的担忧,忍不住又一次开始咒骂起郑安平来,王陵也听的心里火大,起身不住的在地上转圈,这些原本都是不用发生的,秦国这十几年来,何时打过这样憋屈的败仗? 甚至都不是因为秦国不能打,纯粹是一条蠢犬来把他们给带累了。 王陵问汤榆:“汤公可有何良策教于我等?” 汤榆心道,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汤榆:“良策倒是不敢当,只是或许能化主动为被动,将那三十万俘虏的影响降至最小,放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 王陵忙道:“快说。” 汤榆道:“钓鱼执法。” 王陵一顿,然后恍然。 钓鱼执法这个词他没听说过,但钓鱼他知道啊。 钓鱼第一步,就是先给鱼儿投饵。 王陵:“还请先生细说。” 汤榆:“我们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不知道俘虏会不会叛逃,什么时候叛逃。既然不确定,那就由我们自己来掌握主动性,派遣间人去他们当中联络勾结,看看这些俘虏有没有起事的心。如果他们果真起事,是杀是留,我们就 好做决断了。” 王陵双眼放光:“好计谋!” 够刁,够狠,也够毒。 那些赵军俘虏,原本或许没有起事的心思,经过这么一挑动,就有了也说不定,有了最好,正好都杀了。 不是王陵认为安平君不好,相反,他可觉着安平君简直太好了。能遇到这样的主君,王陵心里可踏实了,谁不愿意有一个仁慈良善的主君来统领自己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