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嘉言和金灿灿约好一起去吃海底捞,提前踩点。 金灿灿看着全神贯注考察实地的宋嘉言,突然道:“我真笨,真的,我单知道顾董喜欢你,但其实,你心里……是不是也喜欢他?” 宋嘉言一怔,修长的食指指尖不停摩挲杯沿。 金灿灿操心得很,“他们那个阶层,喜欢他你会很累的。” “只是过个生日而已,你想多了。”宋嘉言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想把这事儿搞得太暧昧,才会计划在海底捞大家一起给他庆生。” 金灿灿想想也对。 宋嘉言开始烫毛肚,眼睛盯着夹毛肚的筷子,有些发愣。 顾懿行像火,温暖热烈,可靠太近,又怕被烫伤。 “毛肚老了!”金灿灿急得叫起来,“快夹起来我的妈——” 宋嘉言连忙将过熟的毛肚放进嘴里,咬了很久。 金灿灿一边吃虾滑一边对宋嘉言眨眼。 “怎么了?”宋嘉言抬眸问她。 金灿灿撅嘴朝隔壁桌努了努。 隔壁桌一家四口正在吃肥牛。 大女儿的年纪约摸在念大学,眉宇间有些抑郁。 “在学校买的肥皂不好用,我下周带点家里的洗衣液过去。” 她爸闻言笑着调侃,“这么小年纪就知道扒拉着家里吸血了,果然女生外向哈哈哈。” 宋嘉言咬毛肚的动作一顿。 她爸还在以开玩笑的语气继续说女儿:“你也该学着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了,不然以后结婚彩礼钱都没法多要。” “我又不是商品,怎么还估上价了!” 大女儿感受到冒犯,积累多年的委屈一瞬间突然说爆发就爆发了。 “从小到大都是我做家务,弟弟什么都不干,只会享受。” “弟弟无所谓在哪里工作,但是我必须在家附近找工作,就为了方便照顾你们。” “我还在读初中,你们就说我出嫁的彩礼钱要留给弟弟结婚买房用。” “前两天妈接保险公司的电话我听到了,原来家里所有保险的受益人100%都是弟弟,我连1%都没有!” “我当时就跟妈说不公平,妈怎么回我的?你们就只知道嘿嘿笑说这是规矩!”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我在这个家就是个外人,是你们一家三口的保姆——” 她爸猛得将筷子用力搁在桌上,振得手腕的佛珠跳了跳。 “吃饭呢,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胡闹!” “快住嘴,吃肥牛吧你,别不听话,”她妈也对女儿破坏家庭聚餐和谐气氛的做法很不满,“而且平白无故扯你弟干什么,真不懂事。” “我不懂事!?我从小就被逼着不能玩自己想玩的,不能太幼稚,必须考虑家里的脸面,必须眼里有活,必须任劳任怨!” “作为女儿要听你们的话,作为姐姐要让着弟弟听弟弟的话还要照顾弟弟。” 此时,读初中的弟弟终于逮着机会插嘴。 “姐,我也经常给你零花钱,也给你买礼物啊,这些我对你的好,你都全忘了?也太白眼狼了吧……” “忘?我怎么会忘!”大女儿冷笑,“你每次都说是‘赏’我的,‘赏’我的!我真是谢谢你!” “你还说这个家以后是你的,但你‘允许’我,”大女儿深吸一口气,忍住胃部痉挛的疼痛,眼底包着泪花,“你‘允许’我大学毕业也能住在家里……可那明明也是我的家啊……” 如此令人窒息的对话,估计已经发生过多次,话讲三遍淡如水,大女儿的申诉并没有引起父母的重视。 她妈妈反而特别熟练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闺女,你毕业后打算找个什么工作?我觉得女孩子当个老师比较好,条件好的人家就喜欢娶个老师回家当媳妇。” 大女儿满腔血与泪梗在心口。 可她妈妈还在自说自话。 “要不然女孩子考个公务员也行,反正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好。” 大女儿面无表情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出国读研,全额奖学金,不用家里出钱。” “不行!”她妈妈语气严厉,声调瞬间高昂,“那么远的地方,家里有个什么事不方便照应。” 大女儿麻木地讽刺母亲,“只有像你这样,嫁的近,又是个老师,还生了个宝贝儿子,才是最完美的人生?” “怎么跟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