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些,一下下亲着她,含糊着道:“我很快就回来。” 月色透过窗棂,静静洒在苇席上。 张九龄满腔的柔情,全部化作了诗句,低吟道:“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注” 第十五章 早上送走张九龄,谭昭昭便没再出去骑马,只在院子内练剑。 快到午时,谭昭昭正满头大汗收了竹剑,准备回屋洗漱用饭,徐媪来了。 谭昭昭一见到她,便知道卢氏趁着张九龄不在唤她去,肯定是没好事。 身上都是汗,谭昭昭道:“徐媪稍等,我去洗漱换身衣衫,” 徐媪疑惑地打量着谭昭昭,道:“九娘这是出门去了?” 谭昭昭面不改色胡说八道:“天气太炎热了,我向来不耐热,就出汗多了些。” 徐媪将信将疑离开了,谭昭昭随了她去,换洗之后到了卢氏的院子。 张弘愈不在,小卢氏陪在卢氏身边,谭昭昭一进屋,觑着卢氏神色不大好,只当没看见,上前见礼。 小卢氏惊笑道:“九娘如何这般黑瘦了?” 谭昭昭说是吗,“多谢小卢姨母关心。” 卢氏不客气地道:“先前徐媪来传话,怎地等了这般久才到?” 徐媪肯定会原封不动告诉卢氏,顶多在中间添油加醋几句,卢氏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不过,谭昭昭眼观鼻鼻观心,痛快地认了错:“都是我不好,让阿家久等了。” 卢氏顿了下,哼了声,不悦地道:“大郎愈发瘦削,听灶房说大郎与你一样,平时就吃鱼虾,鸡鸭禽内,如何能补身子!” 谭昭昭垂眸温顺地道:“阿家教训得是,是我照顾不周。天气热起来,大郎吃不下肉菜,可大郎的主意向来大,我万万不敢多言。阿家要多劝劝大郎,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卢氏被噎了下,只谭昭昭态度端正,话说得滴水不漏,她也没了法子,愠怒地道:“你是大郎的妻子,平时侍奉夫君,本是你分内之事。先前你不顾大朗前程,成日拉着他陪着你玩耍之事,我就不再多提了。如今大郎的身子,你都不放在心上,岂是为妻之道?” 张九龄张九龄张九龄...... 默默在心中念了几遍,谭昭昭垂首赔了不是,便一言不发了。 卢氏见谭昭昭低头,那股怒意总算散了些,给小卢氏使了个眼色。 小卢氏便挪到了谭昭昭身边,笑着劝道:“九娘,长辈都是为了你好,别说大郎是姐姐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就是我这个姨母,看到那般丰神俊朗的郎君,若是前程受阻,都得痛心呐!” 谭昭昭好脾气地道:“是,姨母说得是。” 小卢氏委婉道:“我嫁人之后,在家中侍奉公婆,晨昏定省从未断过。九娘,大郎忙碌,你平时侍奉他之后,多走几步路,来正院请个安,这才是为人媳妇之道啊!” 无论她们说什么,谭昭昭只管应是,多加一句赔不是,以不变应万变。 小卢氏眼珠转了转,语重心长地道:“如今你连晨昏定省都没功夫,一人着实太忙了些。你们成了亲,迟早得生养孩子,等到那时,你就更加没功夫了。大郎身边总得要人伺候,你娘家母亲应当在出嫁前已经告诉过你,早些选好人,在你不方便时,好伺候大郎。” 这是要替张九龄选侍妾了啊! 在眼下这个时代,除了公主贵人们能张扬恣意,“看尽长安花”乃是风流雅事,男子身边有侍妾实属寻常。 谭昭昭不是公主贵人娘子,她管不着张九龄纳不纳侍妾。 同样,卢氏估计也不管不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