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 陆绪抿唇盯着他的腿,犹豫片刻道:“不会真废了吧?” 陈知璟摇头:“不过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陆绪并不清楚他的具体打算,待韩平端了茶上来,他吃了口,道:“依我的意思,直接……也省得玉娘额提心吊胆过日子。” 陈知璟没说话,睃了他眼道:“国公府百年清誉,断不会做弑君之事。” 且更重要的是,官家再如何都是陈姝元枕边人,是三位皇子与她腹中孩儿的爹爹,他并不想让她走上前世的路。 陆绪嗤笑一声:“你倒是还想做忠臣,可惜无人给你机会,旁的我不管,若你护不住玉娘,我自会领着她母子三人走。” 陈知璟擎着茶的手微顿,淡淡道:“她晓得前世是你替她收殓,当日你遇到她时,她虽与我有婚约,若你执意要娶她,她怕是会应的。” 然而陆绪却未这么做,只玩笑提了句,称玉没应,他便不曾再说过。 “我只盼着她好。” 过了很久,陆绪轻声道。 她幼时村里人就说她生错了地方,这样好颜色当养在闺中当个娇娘子才是,可后来这小娘子连好日子都没过上几天人就没了。 陈知璟神色一凛,他知道陆绪对梁称玉的心思,断想不到陆绪会说出这番话,反倒显得他自己心思龌龊。 他坐着对陆绪作揖道:“明初,我不及你,她欠了你大恩,我谨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陆绪握着茶盏未吭声,想来那话里几分真假只有他最清楚。 “陈大人,玉娘是我妹子,我待她是应该。”陆绪抬脚往外头走,“你还是好好养着身子罢。” 陈知璟嘴角抽了抽。 临走时看到挂在陈知璟书房中的那幅“虞城县风俗画”,他顿了顿,侧身望去。 “那是她画的。”陈知璟在后面道。 但陆绪认出上头字却是陈知璟题的,甚至还落了玉娘的印章。 陆绪自嘲一笑,转而又面无表情出了屋子。 称玉晓得陆绪人来过,还送了对银镯子,在这赤金长命富贵锁、青白玉镯、璎珞项圈中毫不起眼。 她将银镯子套在了容姐儿腕上。 陈知璟如鲠在喉,仍笑道:“倒叫他破费。” “也无妨,等绪哥以后生子,咱再还他便是。”称玉笑道,亲了容姐儿一口。 男人爱听她这话,坐在一旁笑道:“还是你考虑周全。” 又低头看着小娘子:“她长得像你。” 称玉完全瞧不出,虽是她生的,可容姐儿还没张开,脸上皱巴巴,裹在襁褓里头瞅着委实不多好看,他也不知什么眼神。 - 张贵妃在殿中又摔了件瓷瓶。 小公主两个多月,官家就出生那时瞧了眼,便再没问过,如今她身子已好,能伺候着,偏偏赵慎人根本不往她这处来。 宫里人见风使舵、捧高踩低惯,谁都看出来张贵妃这是失宠了。尤其前几日,张贵妃抱着公主去福宁殿,官家非但没见,还将福宁殿宫人都斥责了顿。 连陈姝元都有些想不通。 当初好端端将个六品小官之女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这才多久便一脚踹开了去,况那小公主还是他亲身骨肉。 不过她自没有功夫理张贵妃的事,她身子本不大好,太医局费心调理数月,虽说是比先前好了许多,但太医讲这孩子有早产之兆。 她如今能做的,便是尽量让它在自己肚子里呆得时间久些。 纵然如此,陈姝元还是早产了。 卢崇贵听到宫人来传话,忙将此事禀告了朝堂之上的赵慎,赵慎闻言脸色骤变,径自起身便走,卢崇贵匆匆跟在后头宣道:“散朝。” 又走至赵昇、赵晋二人面前:“魏王殿下、秦王殿下请留步。” 赵慎已昭告天下要立大皇子为太子,毕竟尚未举行册封礼,因而仍然唤着他先前的封号。且由于圣人身子不好,他与部尚书吕钦嫡长女的婚期,官家也下旨延后,令太史局另择良辰吉日。 文武百官尚未走远,一听这话便晓得怕是有关圣人,算算月份,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 “可是圣人?”赵晋焦急问。 卢崇贵十分恭敬道:“二位殿下莫急,请随奴才来。” 天成七年四月十八日,中宫圣人生下一女,官家在殿外亲自守了两三个时辰,从稳婆手中抱过公主,喜道:“我儿赵齐安。” 要晓得当初赵慎尚在潜邸时,先帝赐他封号便是“安王”,想来这公主殿下,倒比她前头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更受宠。 当下倒无人记得只比她早出生三月的赵珍珠。 陈姝元这回生子总归算得上有惊无险,安姐儿虽早产一个月,除了比正常出生的孩子小些,旁的却无碍。 也因得她身子小,才让陈姝元生得顺利。 要决裂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