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瞬间想到了,是眼睛! 两次画面出现之前,她都看到了眼睛,第一次是铜镜中自己的眼睛,第二次是罗石川尸体的眼睛,不,确切的说,第一次是原主尸身的眼睛。 难道说,她只要看到尸体的眼睛就会看到一部分尸体的记忆?! 这是什么诡异的金手指?也太不吉利了吧! 更苦逼的是,看到的画面还如此莫名其妙,屁用没有! 林随安心中惊涛骇浪之际,仵作的验尸工作有条不紊继续,枯瘦手指摸过口、舌、下巴、咽喉,声音仿佛生锈的铁锯锯开了棺材板,“口闭,舌未抵齿,颏、喉无伤,”手指移到胸部,剪开衣衫,“左胸二肋下半寸要害处被刺,衣破,血重,”手指抵住伤口观察片刻,又道,“伤口长一寸,阔三尖,深四寸一,伤口倾斜,透内脂膜,痕肉阔,花纹交出,有血汁,疮口皮肉血多花颜色,有黑渣残留。”(注) 好家伙!林随安现在想跳河的心都有了。仵作说的专业术语她基本都没听懂。 别说她没听明白,朱达常这个正儿八经的县尉似乎也听得一头雾水,朝那边的不良人呲呲呲,“这仵作是谁?李仵作呢?” 不良人冷汗淋漓,“新来的,姓丁。老李回乡省亲后来顶班的。” 朱达常:“你要害死我啊!” “仵作这活太脏,没人愿意干,有人来就不错了。” “……” 丁仵作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有条不紊将尸身翻面,依次检验后背、后脑、肩胛、左侧身、右侧身、腋窝、双腿,双脚、脚心、脚趾,待全部检验完毕,从箱子里取出白布覆在罗石川身上,收起工具,点了火盆将镇纸压着的黄符烧了,又在火盆里浇了醋,横跨两趟,用皂角细细洗了手,垂手立在一边。 林随安:“死因为何?” 丁仵作:“利器刺入胸口,应为……致命伤。” “凶器为何物?” “凶器长四寸三,厚三尖,宽半寸,铁制,”仵作想了想,回头看了眼几案上的茶器,“推断凶器为火筴。” 火筴?林随安飞速扫了一眼,想起来了,之前罗石川用来夹火炭的钳子没了,那个叫火筴,是凶器?! 林随安:“地上的血脚印是谁的?” 丁仵作:“死者所留。” 所以罗石川在几案旁被刺,后又流着血走到了门边,为了呼救? 林随安:“何时死的?” 丁仵作:“亥初至子正。” 也就是死亡时间是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果然她来到时候罗石川还活着,如果当时自己能小心一点,或许能救罗大叔一命…… 林随安胸口发闷,深吸一口气。 逝者已矣,擒凶重要! 丁仵作沉默片刻,抬起浑浊的双眼,也不知道是在看林随安还是看朱达常,“初验有疑,请剖尸复验。” 朱达常:“诶?!” 罗蔻和孟满惊叫,“你说什么?!”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解剖尸体对家人来说都太残忍了。 林随安不动声色掐了一下朱达常的脖颈,朱达常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准!” 罗蔻晕倒在了孟满怀里,孟满看向林随安的目光划过一道怨色,打横抱起罗蔻匆匆离开。 四个不良人踩着草席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