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起一张,读道,“今白家郎君与严家二郎有曰:近日坊间流行之歪诗‘书香藏臭色令昏,一腔污秽出文门’与扬都冯氏绝无半点干系,特此告知扬都众百姓。”读到这,他眉峰微挑,“裴七郎,写了几页?” 裴诗均:“五百页。” 白顺和严鹤的脸都白了,“花一棠,你要作甚?!” 花一棠叹了口气,“我与冯兄相识多年,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诬陷,自然要为他正名,裴七郎,把这些都散出去。” “花一棠!” “住、住住手!” 白顺和严鹤大叫着冲了过去,可根本来不及,裴诗均和一众纨绔大笑着将声明从窗口散了出去,如飞花逐月,漫天飘洒,引得行人纷纷捡来观看,哄笑声响彻九初河。 “花一棠,你欺人太甚!”一名青衫男子踹门而入,身后跟着另一群白嫩嫩的少爷,显然就是传说中的冯愉义一众。 花一棠倚着窗棂,笑容明艳得晃眼,“冯兄来的正好,花某刚刚替你辟谣了呢。” 冯愉义气得头眉发倒竖,“给我打——” 花一棠不甘示弱,举扇高呼:“一起上——” 两拨人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扭打在了一起,扇嘴巴、揪头发、撩|阴腿、咬耳朵、吐口水,无所不用其极,霎时间,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瓦尔瞠目结舌:“林、林娘子,现在怎么办?” 林随安打包好最后一块点心,提着千净站起身。 花一棠左手揪着冯愉义的头发,右膝盖顶着冯愉义的肚子,右手拼命摇扇呼唤林随安,“恩人、恩人!搭把手啊!” 瓦尔:“……不帮忙吗?” 林随安干净利落在人群中拍开一条路,走了出去。 “喂喂喂,恩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啖狗屎,冯愉义你竟然敢咬我!我啃了你!哇呀呀呀!” 花一棠的叫声被林随安远远抛到身后。 关她屁事,她虽然喜欢看热闹,但绝不想卷进热闹。 * 一个时辰后,穆忠才姗姗来迟。三层的大乱斗早已结束,说来也怪,这帮纨绔闹成这般,二层和一层的客人竟然熟若无睹,该吃吃,该喝喝,待他们打完了搀扶着互喷口水离开之时,还头头是道点评。 “猜猜今日是哪边赢了?” “我猜是花家四郎,你瞅他笑得多开心。” “冯家二郎的脸黑得跟锅底似得,肯定输了。” “你说这帮二世祖,真是吃饱了闲的,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打,他们没打累,我都看累了。” “花家四郎也有些过分了,没事写什么打油诗啊,冯氏最重面子,这一闹岂不是要跟他拼命。” “那诗真是花家四郎写的?” “之前是不是他不知道,但今日这一闹腾,冯氏肯定要赖上了。” 这帮富二代果然是作业太少闲的,林随安心道。 “林娘子,你真遇到了花家四郎?”穆忠问。 林随安有些疑惑看了穆忠一眼,他同一个问题已经问了三遍。 “穆公到底想说什么?” 穆忠摇头笑道,“只是觉得人和人的缘分颇为神奇。” 林随安:“啊?” 穆忠不再往下说了,笑得意味深长,硬生生把林随安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暮餐过后,根据穆忠的推荐,林随安在城东的疏星坊选了家名为“云来”的客栈落脚,本想小憩片刻,待入夜再去著名的扬都夜市逛逛,岂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隐隐听到咚咚咚的砸门声,林随安的眼皮重的厉害,尝试几次都没睁开。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