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乱七八糟的血痕开始在屋里转悠,看起来颇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万林诧异:“这位小哥在作?甚?” 林随安:“遛弯。” “……” 花一棠更怪异,走到?茶案旁蹲下,端起茶碗挨个?闻了闻,又?掀开茶壶盖子闻了闻,最?后摇扇盯着坐垫,沉默不语。 万林:“花四郎又?在作?甚?” 林随安:“发呆。” “……” 凌芝颜干咳一声,“万大哥,你说是贼人?入室抢劫杀人?,可有证据?” “单远明屋中的财物被洗劫一空,”万林领着二人?走到?东窗边,先指着书?案桌角的血,和桌腿下的一大滩血,道?,“凶徒定是翻窗而入,狠狠揪住单远明的头撞在桌角,将他撞死后,在屋内搜刮财物后逃走,”又?向上掀起窗扇,指了指窗棂,“此处有血迹,应该是凶徒翻窗离开的时候沾上的。我估计这地上的血痕应该是翻找东西是留下的,但又?觉得这血痕太怪异,凌老弟,你怎么看?” 林随安凑到?窗前,定眼观察,窗棂上的血痕像是半枚指纹,不由大为遗憾,若是在现代,仅凭这枚指纹就能抓到?凶手,可在这个?时代,怕是没什么用处。 窗外就是客舍的院墙,窗扇距离院墙大约有七步,中间?隔着草丛,草叶杂乱,似乎被人?踩过,林随安不敢破坏痕迹,翻窗一跃而起,纵身跳上墙头,墙外是一条窄小的街巷,左边是死胡同,右边直通主?街,街上灯火通明,正是京兆府巡逻搜寻的衙吏和不良人?。 嘈杂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似乎还隐隐夹杂着琵琶乐声,林随安站起身,眺目望去,但见?西边的夜空隐隐透出光来,乐声就是从光源处传来的。 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靳若从窗户跳了出来,溜着天字号的后墙边转了一圈,攀上墙头瞅了瞅,翻墙跳出院子,沿着小巷走出巷口,蹲在地上观察半晌,爬回墙头,道?:“有人?从后墙翻进院,绕行至前门,之后又?从后窗翻出,跃墙离开,从脚印判断,应该是同一人?。而且,此人?无论是翻窗进入,还是翻墙逃出,皆是步伐稳健,不慌不忙。” 林随安:“莫非是惯犯?” “甚有可能。” “可能追踪他的去向?” “巷外的脚印太乱了,不行。” 林随安“啧”了一声,此处的现场保护工作?实在太不到?位了。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是否能找到?目击证人?,按理来说,凶手身上应该也沾了血迹——最?起码鞋底肯定有血迹,在人?群中定然十分显眼——但是,看万林的表现和衙吏查访的紧张气氛,竟是没有目击证人?吗? 这倒是有趣了,看来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不是盗贼入室抢劫杀人?,是熟人?作?案,”花一棠的声音从窗内传出,“单远明认识此人?。” 林随安和靳若对视一眼,同时跳下墙头,从窗户钻回了屋子。 花一棠蹲在书?案边,和凌芝颜一同盯着地面?的大摊血迹。 万林大奇:“何以见?得?” 花一棠站起身,用扇子指了指茶案,“从壶中茶水气味和茶渣状态判断,沏茶的时间?大约在酉正左右。” 凌芝颜:“和单远明的死亡时间?对的上。” 花一棠:“两个?茶碗中一碗有茶渣,一碗尚有茶底,说明单远明沏了两碗散茶,只是另一人?并未喝。能让他沏茶招待的,定是熟人?。” 沏茶? 林随安忙走过去,掀开茶壶盖一看,险些喜极而泣,壶里泡着的,竟然是她十分熟悉的茶叶,虽然气味不太好闻,形态也是碎渣状,但对她来说,这简直是黎明的曙光啊。 原来这个?世界已经有这种茶叶的雏形了。 万林凑上前闻了闻壶中的茶水,嘀咕道?:“狗鼻子吧,连什么时候沏的茶都?能闻出来?” 花一棠额角跳了跳,似乎想骂两句回去,不知道?为何,又?忍了下来,继续道?,“坐在南侧的是单远明,那是他习惯的位置,坐垫的磨损和凹陷较大。坐在对面?的应该就是他招待的人?。而且茶案、茶壶、茶碗、坐垫皆摆放整齐,说明二人?在此处仅是聊天,并未爆发激烈的冲突。” 万林又?趴下瞅了坐垫半天,使劲儿?挠了挠脑袋,“也就是说这个?熟人?聊完天后,有和单远明一同走到?书?案旁,不知道?因为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