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芝颜皱紧眉头?,“连小霜是否就是十?五娘?” 段红凝笑了一声,“十?五娘成亲后就离开了益都,怎么会是连娘子?” “段娘子如何确定她们不?是同一人?” “虽然看不?到脸,但身形、声音、举止、习惯皆不?同。” “十?五娘去了何处?”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段娘子可知还有谁见过十?五娘的真容,或者知道十?五娘现在的住址?” “我与弥妮娜虽然相?识多年,但毕竟不?是永昼坊的人,这些问题,六郎还是问永昼坊的乐人们更清楚吧。” “段娘子可知连小霜有个情郎?你可曾见过此人?” 段红凝再次沉默了,良久,又?笑出了声,“可惜,我没见过。” “那弥妮娜可曾见过——” 段红凝没有回答这句话,女娘们笑声突然变大了,紧接着,响起了稀里哗啦的水声。 “好热好热,出来透透气。” “今日泡得舒服,瞧我这大腿,是不?是肤若凝脂?” “你闻闻我的头?发,可够香?” “啊呀,身上?好烫。” 林中人影晃动,那些女娘已然出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还咯咯咯地笑着。 “外面的小郎君还在吗?” “听是两个俊俏的小郎君呢。” “来者是客,姐妹们,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靳若喷出一口蛋黄,疯狂去拍凌芝颜的肩膀,拍了个空,一扭头?,凌芝颜已然奔出了二里地,只留了个英姿飒爽背影。 靳若火烧屁股般跳起身,捂着嘴,一路“唔唔唔唔唔”追了出去。 姓花的说的果然不?错,别看这凌家六郎浓眉大眼的像个好人,其?实一肚子坏水,做人恁是不?厚道! 段九家的女娘们穿着宽大的袍衫走?出树丛,身姿婀娜,赤脚如玉,看着落荒而逃的二人,发出一阵爆笑,段红凝拢着衣襟,嘴角含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 林随安有些失望,眼前的方?圆赌坊只是一座很普通的二层小楼,和?广都城五层高楼的南乡赌坊比起来,堪称天壤之?别。外墙上?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一丛爬山虎的叶子从牌匾下面长长吊了下来,每个进门的客人都要被?扫过头?顶,像只绿色的扫帚。 门口站着四名汉子,满脸横肉,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肌肉纠结的胳膊,凶巴巴盯着花一棠。 花一棠今夜这身装扮的花哨感更创新高,飘动的衣袂在黑色的江风里闪动着璀璨的银光,簇拥着一张俊丽明亮的脸,果木香缠绕着他,像一层淡淡的星辉。 汉子甲皱眉:“阁下有些眼生,是谁介绍过来的?” 花一棠笑得十?分矜持,“无人介绍,在下是慕名而来。” “可有本金?” “有。” 林随安将肩上?扛着的五十?贯钱袋子抛了过去。 汉子乙盯着林随安和?伊塔,“一个人五十?贯。” “啊嘞?”花一棠一怔,“涨价了啊,罢了罢了,”又?摸出两片金叶子送出,“在下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那么多铜钱,可否通融一下?” 四个汉子瞪着金叶子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互相?递了个眼色,让开了路。 伊塔第一个上?前,抬手拨开了爬山虎叶子,请林随安和?花一棠依次入内,自己?走?在了最后。 汉子甲面色微变,暗示汉子乙迅速去后堂禀报坊主。 林随安当?然注意到了,有些好奇,“那枝爬山虎有什么说法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