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随安抿唇,绷住脸。 方刻嘴角抽了抽,“居然能掉到粪|坑里,也着实——” “噗!”林随安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一棠狂拍大腿,眼泪乱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装了一晚上,实在?装不下去?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可不要紧,赶车的木夏、随行的护院、力?夫全都忍不住了,爆笑声在?夜色中回荡着嚣张的回音。 方刻笑出了声。 * 靳若带着伊塔和四?圣去?平康坊的赌坊玩乐一晚上,清晨回府的时候才听到这个天?大的八卦,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能在?第一线亲眼观看,缠着花一棠问了所?有细节记录在?册,吃过饭,拿着册子又跑了。 于是乎,雪化的时候,安都府衙一众高官不慎跌入粪坑的丑闻不胫而走,传遍了整座安都城,成了安都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笑料,每每聊起,一百零八坊内皆是快活的空气。 林随安一猜就是靳若的手笔,抓来一问,果然。 靳若振振有词,“师父,这安都透着一股子怪异,平康坊的赌坊、妓馆我摸了一遍,各坊的茶肆、茶寮、酒肆、小?吃摊我也转了,却没找到任何安都净门分坛的消息。净门弟子最爱传八卦,徒儿就想?着用崇阳楼的事儿作饵,吊他们出来。” 林随安:“所?以找到安都净门分坛的线索了吗?” 靳若:“没有。看来这八卦不够劲爆。” “……” 此后几日,靳若继续带着伊塔、四?圣在?安都城里闲逛玩乐,找没找到净门分坛的消息不好说,六个人全胖了一圈,林随安有理由相信,靳若根本就是消极怠工,薅花一棠的羊毛,公费休假,骗吃骗喝。 花一棠根本没空管靳若,他现在?完全笑不出来了,日日苦大仇深去?安都府衙点卯上工,从早忙到晚,累出了两?个大黑眼圈。 没办法,崇阳楼事件之后,安都刺史,长史、五曹参军全部被迫卧床养伤,病假短则十日,长则一月,整个安都府衙只剩下花一棠这个司法参军和司工参军郑永言挑大梁,偌大一座安都城,百万级人口,各种公务杂务积压成山,郑永言还是个怯懦的性子,凡是都要与花一棠商量,还要花一棠拿主?意。 花一棠忙得后脑跟打?后脑勺,一日比一日暴躁,天?天?派木夏去?刺史府、长史府,各参军府探病,几十年的人参、十几年的灵芝、各种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送,求神拜佛殷切盼望同僚们能早日康复,归来开工。 花宅如此殷勤探望送礼,把嘉刺史、刘长史和诸位参军感动得痛哭流涕,纷纷称赞花家四?郎为人忠义,平易近人,行事有法有度,实乃国之栋梁。 唯一庆幸的是,安都城最近挺太平,没什么离奇的命案,郑参军说,安都民风淳朴,很少有大案,只是打?架斗殴之事时有发生,不过入冬后天?气寒冷,百姓们都窝在?家里烤火,连打?架的案子也少了。 十日后,伤势最轻的刘长史终于能下床走动,第一件事就是来花宅拜访花一棠,当时正是早膳时间,花一棠热情?邀请刘长史入座一起用餐。 刘长史被花宅早膳的丰富程度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想?起来正事,递给花一棠一卷公文文书。 “这是昨夜刚送过来的,甚是紧急,如今咱们安都府衙这状况,唯有花参军能胜任此事!” 花一棠打?开卷轴一看,怔住了。 “三禾书院?” * 小?剧场 崇阳楼事件当夜,与崇阳楼隔街相望的东风楼屋顶上,其实还有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 一个衣着单薄,戴着银面具,一个裹着黑皮裘,戴着黑幂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