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 当然,也不是真就没办法,堂堂一方郡守要受制小人。 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吏。 只要扯破这胥吏在当地盘根错节的关系。 这些胥吏一向以唇亡齿寒相互照应,很难撬动。 现在么…… 周知府看了眼曹吏典,也不再说场面话,直接问:“你与宁录事有仇?” 否则何必半夜来递刀子? 曹吏典道:“哪里哪里,新帝勤政,有心整治吏事,大人与以往的官员果然不同,虽然我等只是一个小吏,生活在当地,也是希望官事清明,民安太平,这宁录事仗势许久,家人在许成横行,民众们苦不堪言…… 呵,还是为民除害呢,周知府心里笑了声,谁信呢,不过是黑吃黑……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以及对他的吹捧,周知府都不在意,在意其中两个字。 我等。 “这么说,与你同样心思的人还不少?”周知府问。 曹吏典道:“都是一些闲杂人等,但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哦,有钱出钱。 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盘根错结相互扶持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利益,那自然是有足够的利益,也能相互攻击。 不知道这老吏出了多少钱,竟然能勾起这么多人力,给他偶遇凑巧递来了宁录事经手的账册,给他招兵结阵。 周知府打量这老吏一眼,果然这些胥吏不可小瞧,看起来什么都不是,竟然也能有这个手段。 “律法有定,不管是官还是吏,犯了法自当问罪。”周知府缓缓说。 他一来就想搬开宁录事这个碍眼的东西。 这十几年来政事混沌,吏治腐败,再加上当年晋王谋逆案,朝廷元气大伤,新帝继位,誓要一扫沉疴,他作为新帝亲自察举出来的官员,当然想要作一番事业。 只不过很多事知易行难,他来到这里半年毫无建树,还步步受制。 既然机会送上门,他当然不会拒绝。 “不过宁录事既然敢做,必然小心谨慎。”周知府又道,指了指卷册,“没有十足的把握,单靠这些,不仅与他无害,反而会打草惊蛇。” “多谢大人提点。”曹吏典恭敬道谢,又道,“宁录事很多事都藏在暗处,的确不好动,但有一件事是摆在明面的,动了不仅不会打草惊蛇,还能迷惑他。” 周知府哦了声,眼神询问。 曹吏典一笑:“宁录事的侄子,宁二十四郎。” …… …… 包厢门被一脚踹开的时候,宁二十四郎还正抱着酒壶睡得香。 “干什么啊!”他生气地抱怨,看着眼前的差役,也没有丝毫畏惧。 这些差役他很熟的。 都是在一起喝酒的。 就在这里。 “如果是我叔父让你们来的,你们就先回去吧,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回家去的。”他打着哈欠说。 但这些差役没有像往日那样嘻嘻哈哈说笑,抓着他肩头的手也如同铁钳一般。 “宁林!有人告你鱼肉乡里,横行霸道,请去衙门走一趟吧。”为首的官差沉着脸喝道。 宁二十四郎眨眨眼,什么鬼话? 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为什么就要抓去衙门? 他看着这差役。 “张癞子,你失心疯了?这些事你不也常干?抓我?怎么不抓你自己——” 这差役脸色一变,抬手就给他一个耳光,打得宁林余下得话化成了一口血和两颗牙飞了出去。 不待宁二十四郎发出嚎叫,捡起地上扔着的不知谁的袜子塞进了宁二十四郎得嘴里。 “拖走!” 第24章 事无常 百泉城,陆大老爷一家搬进新宅后,陆氏就占据了这一条街。 陆二和陆三依旧住在老宅。 虽然还紧着挨着,但比起以前来往还是不便,要走很远一段路。 “要把这条路修一下,至少能走车。”陆三夫人对身边的婆子抱怨,“走着去大嫂那里,真是太累了。” 晨昏定省,来回走四次呢,这些日子她的腰都要断了。 提到腰,陆三夫人眉头更皱。 “那件裙子改不好吗?怎么就找不到一个能补绣的?” 婆子讪讪说:“很多人都试着看了,没人敢下针,不管怎么绣,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