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觉浅,尤其是这几天,黄鼠狼又拖走了家里两只鸡,这可是过年时候家里的大菜啊,更不用说日常的鸡蛋多重要。 她恨不得把余下的鸡挪到自己床边,睡觉都竖着耳朵。 昏昏睡中,似乎有鸡在乱叫,又似乎是爆竹在响,劈里啪啦。 现在距离过年还早呢。 王氏猛地醒过来,伴着睁开眼,更清晰的嘈杂扑进耳内。 是爆竹响! 她再看窗外,一片漆黑。 就算有孩童顽皮,有大人癫狂,不过年不过节烧竹玩,也不该是在深更半夜。 出事了! 王氏一推身边睡得死沉的丈夫:“快起来。” 随即冲向门外。 等丈夫糊里糊涂从屋子里跟出来,看到妻子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个方向。 “怎么了?大半夜的……好气说,话说一半声音停下,随着妻子所看的方向,瞪圆了眼。 暗夜里,那边火光冲天。 那方向是—— “天也!是越家那两个小娘所在!”丈夫一拍腿大喊,“快,快,救火啊——” 伴着喊声他拎起院子里的木桶就向外冲去。 身后,鸡叫,狗吠,人声嘈杂,喧闹起来。 第7章 夜有案 夜间叫门总归是没有好事。 不管是民宅,还是城池大门。 许城并不算宽厚的城墙上,被吵醒的守兵能看清是什么人。 四五个衣衫不整的村民,坐在一辆驴车上,举着火把,脸上还有黑灰。 “着火?”守兵没好气说,“着火进城来干什么?杏花山?那不临着杏花湖吗?还用跑来城里打水吗?” 如果是火太大灭不了…… “那你们还不如在附近村落召集民众,跑来城里,这一来一回一集结巡兵差,天都亮了,火都烧完了!” 这群蠢笨的村人们是不是被烧糊涂了? 待这守门兵骂了一通,村人们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兵爷——”一个村人喊,“是死人了——” 死人,着火的时候难免啊,守兵沉着脸不为所动。 “不是死人。”旁边一个村人想到什么纠正,“是杀人——” 这话让其他村人也回过神,纷纷喊“对,是杀人——”“我们是来报案的——”“兵爷,是有人杀人放火啊——” 杀人放火?守兵的眼神一凝,那这就不一样了。 如今府衙掌管兵事巡城的典吏已经不再是张癞子。 先前知府发狠雷霆手段抄了宁吏的家,有很多胥吏被牵连倒了霉,但世上的事自来福祸相依,有人倒霉,就有人走运。 王二庆就是走运的那个。 知府整顿吏治砍掉一部分人,又要提拔一部分人。 而提拔的条件就是没有靠山,没有跟先前宁录事这些人勾连在一起。 王二庆就是其中一个,他倒也不是多清高正值,不与宁录事同流合污,而是没有资格,无钱无势,宁录事都懒得看他一眼。 在府衙中没有靠山,原本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差役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倒成了知府眼中的可用之人,从一个只能巡街打杂的差役,变成了掌管一司的典吏。 王二庆这些日子都睡不好,唯恐醒来这只是一场梦。 为了避免这是一场梦,王二庆兢兢业业,这一段日子都吃住在衙门,当听到人来报说城外又杀人放火恶事,王二庆知道自己展示能力的时候到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如此歹人。”他大喊一声,当即招呼差役巡骑集结。 差役们也不纠正这位新差典此时此刻是夜里,纷纷听令,一个个也气势汹汹,趁着新知府整治吏事,大家博出一个好前程。 没有胥吏不想成为宁录事这般身家。 当然,没有胥吏认为自己会落得宁录事这般下场。 宁录事这都是他自己太托大,手伸的太长,没把这位新大人伺候好。 他们不会的,他们会引以为戒,当一个能发财还能保住身家的胥吏。 差役们快马加鞭,远远将来报官的村人抛在身后,等村人们催着瘦驴跑回来时,天光已经亮了,火也被扑灭了,涌来的村人们拦在外边,差役们则围在一起查看什么。 “怎么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