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量力而行。” 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坐在马车里,青雉微微掀起帘子目送,深吸一口气放下帘子,看向摆在车厢里的绣架。 “龙大哥。”她轻声说,“我把箱子打开了。” 随着说话,她轻轻拉动绣架,折叠的绣架缓缓展开,一人从内翻出来。 虽然已经见过了,但看着现在的滚地龙,青雉还是忍不住想笑。 滚地龙换了女子的打扮,或者说,此时此刻跪坐在车里,乍一看宛如另一个青雉。 滚地龙说:“我们伶人常常要扮女子呢。” 他此时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娇柔,像个小姑娘。 青雉再次笑了:“我没有笑你,我是高兴,龙大哥你太厉害了。” 滚地龙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哪里配被称为厉害。 马车疾驰半日后就到了翟家庄子附近,虽然还是冬日,但远山村落别有意境。 庄子上的人远远就看到池塘边有马车停下,下来一个婢女,先从车里接过一个奇怪的架子,再从车里接下来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斗篷带着帽子遮住了面容,坐在架子前,宛如那些文士书生席地作画写字,不同的是她手中握着的是细细的针。 庄子上的人们立刻就知道了“是齐妈妈说的那位绣娘。”“别打扰她。”“她要做的绣品可是大姑奶奶重金求的。” 随着说话声散去,没有人上前打扰这一行人。 与此同时,会仙楼高财主养病的房间被推开了,知客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床上躺着高财主抬起袖子遮住头脸。 “唉,我到底是个病人。”他说,“这二月的寒风还是受不住的。” 知客顾不得安慰他,裹挟着寒风站在床头:“公子不见了。” 高财主衣袖掀开,神情微怔:“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跟小时候那样一不高兴就玩捉迷藏?” 知客苦笑:“要是不高兴就藏起来就好了,他现在长大了,一不高兴,就自作主张了。” 高财主猛地坐起来:“那小子,去杀那群假冒山贼了!” 这件事高财主并没有瞒着高小六,让知客告诉他,因为知道刘宴根本就不信任他们,一定会拦着高小六。 事情果然如此,但没想到刘宴拦着了,高小六却不听话了。 “公子一向大局为重,真是没想到他会不告而去。”知客懊恼自责,“怪我疏忽大意,没看住他。” 高财主摇摇头:“他若有心要去,谁能看住他?这也怪我,上一次解救滚地龙,把他放出去,偏偏又没救上,刺激了他,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错过了。” 说罢摆手。 “去吧,也别追回他了,派人手去护着他,这次可不比先前。” 官兵那边还好说,他跟刘宴打声招呼,到时候就算刘宴再不满再不信,总会留下高小六一条命,匪贼就不好说了,穷凶极恶之徒,鬣狗之辈,初次下山的老虎再厉害也说不定要吃亏。 …… …… 夜深的山林里亮起了篝火,四周的影子跳动,山风卷着怪笑,宛如群魔乱舞。 “这个——” “还有这个——” “烧掉烧掉免得被官府发现——” 一个一个男人将身上的破袄,草鞋扔进火堆中,火焰腾腾,火星乱飞。 靠近山洞前的篝火前,摆着几个大箱子,金银珠宝闪耀着光芒。 首领镇三山裹着厚厚的很明显不属于他的毛裘,一手抓着一大把珠宝端详,不时大笑两声。 另有几个喽啰正在抢几件鲜艳的斗篷,这是女子们的斗篷,领口缀着珠花,可以想象原本穿着它们的人会是多么娇艳。 说到娇艳,一个山贼将抢过来的大红斗篷裹在身上,神情遗憾:“就该把那几个女子也抢回来……” “我们可是墨者。”镇三山说,一双眼没有离开手里的珠宝,“怎么能害人呢?” 一个喽啰拖着斗篷扭啊扭:“老大,咱们把他们的钱和衣服马匹都抢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二月寒冬,只怕冻死在野外。” 其他喽啰也纷纷点头“那么好看。”“好可惜啊。”“还不如被我们玩玩再死呢。” “都闭嘴。”镇三山喝道,“死在野外,是老天爷让他们死,跟咱们无关,这是规矩。” 说罢哈哈大笑,笑得手里的珠宝散落一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