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乎也根本不管她要什么,牵着女童的手就走:“姑姑,我带她去玩。” 年轻的女子没有再跟来,看着一大一小走到另一边去。 他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几分哀伤。 “谢谢啊小将军。”她又对他一笑。 他没有再说什么,调转马头去找义兄们了。 这件事他过后就忘记了,如果不是后来在晋地又见到了这群人,那个不再年轻的女子笑着跟他打招呼“又见面了,小将军。”他才想起有过这么一件事。 “可惜我女儿没来。”她笑着说,“要不然让她来谢谢你。” 这有什么可谢的,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他,得体又客气地回应。 本以为这件事也再次到此为止,没想到后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事。 这天翻地覆间,他又因为那个洛掌门,跟这个女孩儿多了一层联系。 霍莲一步一步走近蹲在草丛里的女童。 如同当初那样,她低着头不闻不问。 他以往从不跟梦里的人交谈,因为都是假的,虚幻的。 但这一次,他突然问:“你是在找兔子吗?” 那女童没有不闻不问,而是猛地抬起头。 昏黄的视线里呈现一张血红的似乎被灼烧过的脸。 “我在找真相——”她发出一声尖叫。 第75章 或可听 霍莲猛地睁开眼,视线依旧昏昏,有人影投在帘帐,随着夜灯摇摇晃晃。 是梁思婉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她散着头发,穿着寝衣,倚坐在床榻边,手里握着一把花牌,床榻下散落着一地,此时俯身探看。 夜灯昏昏,看到霍莲睁开的眼。 她脸上浮现惊讶好奇:“你做噩梦了?” 噩梦吗?霍莲默然一刻,对他来说,血肉模湖的五官也是常见的,算不得噩梦。 “做梦而已。”他说。 梁思婉扔下手里的牌,斜倚过来贴着他看,眉眼满是笑意:“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了?你终于开始噩梦缠身,以后不能睡觉了。” 说着笑起来,指着地上散落的花牌。 “来,来,我们一起打牌啊。” 霍莲坐起来,看她一眼。 “我只是想事。”他说,“我出去想,不打扰你了。” 说罢起身踩着地上的花牌,掀起床帐大步走出去。 “什么想事啊。”梁思婉的声音在后传来,“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别怕啊。” 帘帐晃动,紧接着是门响动,脚步声远去了。 梁思婉斜倚在床榻上,咯咯笑出声。 睡不着好啊,一起来玩啊,一起来熬着漫漫长夜啊。 …… …… 兵器房内没有点灯,霍莲站在室内,黑暗中不时微微闪光,宛如是兵器上附着的幽魂在窥探。 霍莲看着架上那把六尺剑。 六尺剑剑鞘黝黑,与夜色融为一体,无声无息。 “真相。”霍莲低声说,将六尺剑拿下来,“勾结乱臣贼子,这不就是真相吗?” 还有什么真相! 没有真相! 他将手中的剑重重向兵器架砍去。 虽然剑未出鞘,但用剑的人力气极大,击飞了架子,其上的兵器就像曾经砍掉的人头一般,在暗夜里翻滚。 对不起? 为什么跟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他什么了? 他如今手握权柄皇恩深重富贵荣华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活得好着呢! …… …… 兵器房的动静在暗夜里格外刺耳,朱川站在院子里眼神担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