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莲和刘宴都没笑,看着场中那丑陋的木鸟,神情若有所思。 “不是摆件也不是风筝。”柳驸马不在意大家的嘲弄,也没有因为皇帝的神情而诚惶诚恐,笑着说,“陛下和诸位大人接着看。” 他说着再对场中的杂役们摆手示意,随着他的摆动,几个杂役推来一架斜坡道在木鸟前,看样子是要将木鸟推上去。 “我知道,就如同放风筝的线,这是要让木鸟飞起来。”一个大臣笑着说。 另几个大臣忍着笑摇头。 “其实风筝做成鸟儿栩栩如生也不难。”一个官员说,“匠造处手艺都能做到。” 这边几人说话,忽地一人哈了声。 “柳驸马还真是别出心裁!” 怎么了?说话的几人看过去,神情亦是一惊,原来除了推动木鸟的杂役们,有一个瘦小宛如孩童的杂役爬上木鸟,正在用皮套将手脚束缚,这分明是…… “荒唐!” “胡闹!” 点将台上的官员们已经不是嘲弄,而是呵斥起来。 想要乘着风筝飞的人历来不少,尤其是春日的时候常听到这样的死伤案子,什么绑在风筝上,什么给自己的胳膊上绑翅膀啊,从山上房上高出跳下来各种乱七八糟的法子妄图飞起来,结果都只有一个,要么当场死了,要么重伤残废。 怎么柳驸马也跟着发疯。 就算要发疯躲在驸马府发疯,竟然跑到皇帝面前,这要是当场死了人,就成了载入史书中的笑话! 皇帝的笑话! 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陛下,请相信我。”柳驸马忙说,“我已经试过几次,都没有失败。” 说罢不待皇帝说话,就直接对下边摆手。 木鸟上的杂役已经绑好了自己,俯身爬伏,双手握住木鸟身上某处,随着几个杂役的推动,木鸟沿着斜坡滑动起来,本是上坡,但木鸟看起来并没有越来越重,反而随着推动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脱离了杂役们的推动。 “陛下!” “柳少监大胆!” 甚至还有大臣抓住霍莲:“霍都督,快用你的剑阻止他们!” 伴着杂乱的喊声,皇帝阴沉的脸色,攀上坡顶的木鸟猛地向下…… 失声的惊叫响起,但视线里的木鸟却没有栽下地,而是飞了起来。 摇摇晃晃,木造的鸟真如风筝一般飞了起来,虽然看着随时要掉下来,但始终没有掉下来。 惊叫声渐渐散去,所有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木鸟,从校场的这头向另外一头飞去。 “霍都督。”一个官员忽地喊道,“你的箭术如何?” 这句话看似突然,但让在场的官员们瞬间醒悟,霍莲也没有迟疑,也不请示皇帝,直接问身边的禁卫要了一把弓箭,举起来对着木鸟—— 嗡一声,羽箭破空,撞在了木鸟底部,但显然没有了力气,轻飘飘跌落。 伴着一箭又一箭,木鸟始终在羽箭射程之上,慢慢地飞到了校场的另一边,先是慢慢下落,最后猛地栽下来,鸟身与地面相撞,发出乱响。 那边等候的杂役们一涌而上,高台上的官员们也纷纷向外站了站,凝神去看。 “人怎么样?”皇帝急切问。 那个杂役被从散开的鸟身上搀扶起来,随着柳驸马的摆手,又被搀扶过来。 杂役脸色发白,显然受了惊,胳膊腿略有碰撞,走路不稳,但还是能勉强站住。 “见过陛下。”他跪下施礼,颤声说。 意识也是清醒的,皇帝松口气,抚掌连声说“好,好。” 其他的官员们干脆从高台上走下去,有人围着这杂役看,询问,有人则去围着那木鸟看。 “韩非说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蜚一日而败。”也有官员喃喃说,“韩非常读,但这木鸢却是第一次见到。” “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又有官员感叹,“随着风筝已经是常见之物,只是没想到,原来还能有如此奇巧!” 皇帝没兴趣去翻找书中的记载,他只看着柳驸马,难掩激动。 能飞的确不稀奇,风筝也能做到,但能驮一人飞,实在罕见,且能飞在射程外,这的确是兵家神器。 “只是距离还是太短,更做不到传说中的飞一日,飞三日。”柳驸马说,“还要继续改进。” 皇帝看着他的眼神宛如珍宝:“不急不急,慢慢来。” 旁边兵部一官员哈哈笑:“这距离也可以了,两军对战时候,直接能将兵士投到对方军阵中,从天而降,打不死他们也能吓死他们,乱了军心。” 柳驸马说:“这木鸟看似简单,但做起来极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