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在听到有人赶来时,神情无波。 看到长剑被扔过来时,只是冷笑。 但当看到一剑就让四个铁莲花瞬间碎裂,他的脸色变了。 “什么破铜烂铁!”他骂了一声,从身后亦是拔出一柄长剑。 此剑弯曲如蛇,闪耀着幽幽蓝光,似乎在毒水中淬炼而出,同时他脚下的护具一弹,人宛如踩了高跷一般陡然跃起。 恰好越过了七星,落在她的身后。 游蛇剑对着七星的后背刺去。 他并不打算一剑能杀了这女人,只要剑能刺破她的肌肤,哪怕只是一点,就足够让她丧命。 但那女人头也没回,长剑脱手向后一甩,如龙昂首。 孟溪长听得一声惨叫,紧接着啪一声有什么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是一只连接着小臂的手。 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剑。 紧接着还踩着高跷的男人才滚落在地上,惨叫着蜷缩抽搐。 孟溪长深深吐出一口气,冷笑说:“不管你喜不喜欢,你没有机会拥有一只铁手了。” 那边七星没有再看这个男人,而是看着断臂,视线落在手腕处。 手腕上系着一黑布,紧紧地似乎勒进了皮肉中。 她用剑一挑,黑布被割开,同时剑刺入将这断臂举起来。 血沿着剑身滑落,落在七星的手上衣服上,在她赤裸的脚背上绽开血花。 七星看着手腕上的字,说:“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墨门叛徒。” 她将剑一甩,断臂再次落地,日光下,孟溪长看到手腕上有墨色两字。 非墨。 …… …… “叛徒?” “什么叛徒?” 马蹄踏踏,梁六子也奔近了,不止是他,滚滚尘烟落定,其中原来还有一队人马。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梁六子觉得自己才将剑扔出去,厮杀就结束了。 四人眨眼死了,一个人抱着断臂蜷缩在地上不知死活。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客栈也打开了门,陈十,魏东家等人都冲了出来。 “梁六子!你个废物怎么才来!”陈十一边跑认出是梁六子,破口大骂。 魏东家则看着那位马上的中年人,神情惊讶:“刘大人,你怎么也来了?” 梁六子指着刘宴怒声骂:“就是因为他,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么慢!这群人竟然拉我做垫背的——” 当时刘宴一行人的确只是要冲过去,但张不善自然不允许,百人总能分出人手,于是最终还是陷入了混战,一通厮杀后击溃张不善的官兵,梁六子与他们一起冲过来。 刘宴不理会梁六子,他的侍从却不吃亏:“如果不是我们助你,你现在也过不来。” 梁六子哈了声:“过不来的是你们吧?” 刘宴喝斥:“住口。” 侍从和梁六子瞬时不说话了。 梁六子旋即又瞪眼,侍从听话,他凭什么也听,要说什么,刘宴已经跟七星说话去了。 “什么叛徒?”他问。 七星说:“背弃墨圣的叛徒。” 入了墨门也不一定会永远都是墨者,有人半路后悔,有人吃不了苦放弃了求道。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要求离开墨门,墨门不会阻止也不会鄙夷,但也有人在墨门中背弃墨圣道义,做出违背墨门规则的事,会被驱逐。 有这种行径的墨者被驱逐时候,会被刺上非墨两字,以示非我同道。 陈十和魏东家等人神情很是愤怒。 “背叛了墨门竟然还要来袭杀墨门,果然是欺师灭祖之辈。”他们骂道。 那蜷缩在地宛如昏死的男人忽然慢慢抬起头:“凭什么说我们欺师灭祖?又怎能证明你们遵循的道就是对的?不是你们在欺师灭祖?” 陈十魏东家要说什么,七星先开口。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二十年前丘城水患的罪徒吧。”她说,“谁来证明?很简单,去问问丘城的百姓,是毁掉河堤的墨道是对的,还是舍生疏通河道,默默治河十年的墨道是对的。” 听到这里时,刘宴在旁眉头皱起,上前一步:“丘城水患?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