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点了点。 “你也是。” “你们全家都是。” 女子的手指轻柔又有力,隔着夏日的衣衫,点在他的心口上,陆异之勐地向后退一步。 “胡说八道!”他说,看着她,然后失笑,再次说,“胡说八道!你真是胡说八道!” 虽然反驳,但饱读诗书出口成章言辞伶俐的陆三公子只反复重复着四个字。 胡说八道。 荒唐可笑。 七星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忽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来你们家的吗?” 他知道,说是家里人死光了,孤女无依,陆异之看着她不问也不答。 “你知道我家跟你父亲是怎么结识的吗?”七星又问。 当然是过命交情的好友,父亲将孤女带回家,也要给家里人一个说法,陆异之依旧不问也不答。 “你知道你家的生意是什么时候好转的吗?”七星再问。 是有了一艘海船之后,陆异之虽然读圣贤书,但对家事也很关心,毕竟读书更要食用人间烟火,不是真的饮风喝露。 这问得都是很不值得问,很显而易见,甚至有些可笑,别说陆家人,旁人都能答出来的问题,但此时此刻陆异之一声不吭,只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子。 他也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比如要去杀她的反而被杀死的陆家仆从,比如突然被抄家的亲戚宁吏,比如她一个女子突然能在京城开铺子,那些事他那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清楚了,但此时此刻再看,又有些不清楚了。 看着他沉默不语,七星笑了笑。 “陆三公子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点就通,不需要我多说,我就再问你一件,这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她说,看着陆异之,“你去问你父亲,当初除了带我走,还从我家抬走了几个钱箱?” 父亲,父亲,一切都是他的父亲,陆异之勐地转过身,打开门大步走出去,门又被重重关上。 门外传来仆从惊讶的声音。 “公子,有什么需要?” “滚!” 旋即寂然无声。 七星看着桌桉上一张未写完的字,端详一刻提笔,在纸上继续写起来,桌角博山薰炉青烟鸟鸟。 …… …… “你在说什么?” 陆大老爷看着自己的儿子陆异之,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恼火。 他正依依不舍看着仆从在室内收拾行李,相比于禹城,他已经把京城当成家了,天子脚下,儿子年少有为前途似锦,他在这里进出左右簇拥交游广泛,丝毫不比在禹城逊色,而且来往的人非富即贵,比在禹城那乡下地方光鲜亮丽多的多。 人人都说京城居大不易,那是别人,不是他,他有足够的钱,拿出几件古物珍宝,就能换来一座好宅院,只有钱足够,在京城什么生意都能做,越有钱越挣钱。 可恼的是,儿子为了前程不让他留在京城。 罢了,毕竟是新贵,儿子的顾虑也是对的,等将来结一门显贵的姻亲,官位更上一层楼,他们再回京城来吧。 一辈子还长,而他们陆氏接下来都是好日子。 陆大老爷觉得什么行李都不用收拾,缺什么回家再置办就是,陆大夫人麻烦些,把京城买的最新鲜最好看的衣服首饰带回去,挑挑拣拣无法抉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