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老爷似乎不高兴了,二姨太立马说:“这也怨不得大太太,到底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怎么能要求她一视同仁呢?” “你也知道不是她肚子里出来?养不教父之过,她是你儿子的爹还是你儿子的妈?舒彦做事不地道是我这个父亲的错,舒华若是没教好,也是我这个父亲的错,干大太太什么事儿?她是少你穿了,还是短你们母子喝了?” 宋老爷发怒了,想想刚才老三老五凑在一起笑话雅韵,这个老二又趁着机会拐弯抹角说老妻,自己居然弄了这么一群玩意儿来让老妻糟心。 宋老爷转身走出去,二姨太一路小跑追过去,老爷已经出了院门,二姨太恨自己心太急。 宋老爷现在就老四那里没去了,也只有老四那里去了,走到老四院门口,看到老四挺着肚子在拿着鸡毛掸子抽才三岁大的女儿:“你个赔钱货,就知道哭!” 宋老爷快步进去,把孩子揽在身后问:“你干什么?” 四姨太没想到老爷会过来,自从老爷带了五姨太回来,最多也就过来看一眼问两句,自己本就是三姨太的丫头,好不容易靠着肚子里有了孩子成了四姨太的,不成想这才几年功夫,老爷就把她扔边上了,她日日焦虑,生怕肚子里的不是儿子,又怕肚子里是儿子又怎么样,老爷也不看在眼里。 女儿还小,天真不知事,吃个饭不好好吃,吃过饭不肯好好午睡,本就心绪不宁的她,气得拿起鸡毛掸子抽了上去。 不成想碰上老爷进来,四姨太挺着肚子,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看着抱着女儿的老爷。 宋老爷想要做个慈父哄女儿,谁料孩子小,又许久不见他,把他当成了陌生人,哭得更加大声,张开双臂:“我要妈……妈……” 孩子哭得凄厉,一点点都不给宋老爷面子,宋老爷无奈地把孩子放下,孩子两步过去抱住亲妈的腿,藏在四姨太身后,很害怕地看着宋老爷。 宋老爷看见孩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兴致待在这里? 走出四姨太的院子,宋老爷抬腿想要找个去处,因为今天原本是打算要去上海,所以把原本跟老友喝茶给推了,而老家他不常住,也没有准备单独的院子,作为这个宅邸的主人,好像处处都是他的去处,却又处处没有他的落脚之处,罢了,罢了! 宋舒彦身上的疼刚刚好了些,却见他父亲从外头进来,让佣人打开了他隔壁的一间客房。 宋老爷看见儿子,虽然儿子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做事太不是个玩意儿,冷着一张脸,进了儿子隔壁的客房。 这一家子正儿八经的两位男主人,破天荒住进了客房。 第二天,宋家三口从宁波出发往上海而来,父子俩又不知道大太太的心事,单纯就讨论工厂的事。 宋舒彦之前认为自己这么快接手工厂,已经很不错了,虽然积弊很多,不过也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总归要一步一步来。 秦瑜跟他一起仔细走了工厂之后,他发现很多问题已经迫在眉睫,跟父亲将带回来的那些手稿路上翻烂了,这就难免一遍一遍提秦瑜,连宋老爷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这位姑娘。 在船舱里,在杭州的饭店里,乃至上了火车后,都是提这位姑娘,听到那天舞会发生的事。 大太太明白不是这位姑娘跟自己儿子有了首尾,儿子才要跟雅韵离婚,人家压根就没搭理儿子的追求,但是人家真心实意在帮自家工厂改掉宿弊。 听起来傅家一家子都很喜欢她,否则以穆颐莲那个性格,小姑娘人品不好,她怎么会在舞会上帮这个姑娘? 雅韵是好姑娘,这位也是好姑娘,宋太太无可奈何,却又想想自己,心疼雅韵。 男人在外,对他们来说,只要是生意好,给雅韵现在这样的安置,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宋太太推己及人却为雅韵难过,只怕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就算自己劝她再嫁,她也受不了被休,走不出来,那一辈子就毁了。 而此刻,被宋太太担心的主角,被三姨太说成被休,应该哭得水漫金山的秦瑜,真的快哭出来了。 秦瑜懊悔为什么要跟傅家兄妹来马场?这辈子都没骑过马的秦瑜,此刻像是在虎背上,前面是傅嘉树拉着缰绳,边上是傅嘉宁骑着她的大白马:“姐姐,不要怕,哥哥在你前面,追风是哥哥的马,很听话的。” 听话?有汽车听话吗?明明还是叫它往东,它要往西,一点儿都不好控制。自己生产的汽车可好操控多了。 傅嘉树看着几乎趴在马背上的秦瑜投降了,他要接受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秦瑜和骑马无缘:“我们到边上,你下来?” “好!好!”秦瑜只想求求了,快下吧! 傅嘉树牵着马到了边上:“你下来吧!” 这匹大黑马,这么高?她怎么下?此刻大黑马还跺了跺前蹄,把秦瑜震了两震:“我怎么下?” “你怕什么,我在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