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颤抖,连下马都是身边亲卫给抱下来的。” 邓砚尘不曾知道许侯爷年轻时还有这样的趣事,一时间也跟着笑了起来。 黎瑄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沉声道:“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少年英才,大家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而已,不要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 他视线下移,在邓砚尘紧紧握着的锦盒上驻足,道:“官场不必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年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黎叔叔,”邓砚尘低下眼睫,“你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吗?” 黎瑄没有接话,他与邓砚尘的父亲其实也只有几面之缘。 黎瑄的母亲同邓砚尘的外祖母交情颇深,他同邓砚尘母亲何景枝更自幼相识,曾同在一家私塾读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十四岁那年,黎瑄父亲遭人弹劾家中开始走向没落,皇命下来令他家中三代不许科考,不能为官。 多年寒窗苦读,被这般轻易地断了青云路。黎瑄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拎着行李一头扎进了新兵营,开始替自己谋新的出路。 所幸后来他能力出众得到了许侯爷的赏识,一路提拔至玄甲军副将的位置,方才有了今日。 二十二岁那年,他小有成就回家探亲时,得知了何景枝已经同人定亲的消息,那人便是新科进士邓洵。 才子配佳人,黎瑄没有多说什么,大婚之日去喝了喜酒送上祝福后次日一早启程返回军营。 再次见到邓洵时,他被朝廷调遣至老家苏州府遂城县担任知县一职,带着何景枝母子一同举家搬至苏州府。 那一年,黎瑄带兵打仗途径苏州,又听闻他们刚搬家不久的消息,便顺路过去看了一眼。 他记得当时正赶上邓砚尘生辰,黎瑄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什么礼物,只好将随身携带的短刃当做礼物送给了邓砚尘。谁知那孩子接过短刃后爱不释手,整日捧在手心里把玩着。 又过了几年后,他回京述职听闻朝廷派人下去地方处置贪官污吏,报回的名单上邓洵两个字格外清晰。 据说衙门的人当时是在妓院里寻见光着身子,已经暴毙而亡的邓洵。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百姓都猜测他是死于寻欢作乐。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邓砚尘同他的母亲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邓洵死后,她们母子过得很是辛苦,何景枝不断搜集着能为自己夫君正名的证据,四处伸冤求情。只可惜他们孤儿寡母举步维艰,何景枝拖垮了身子,临死前也没能等到还他夫君清白的那一天。 他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这个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少年。 良久后,黎瑄开口道:“你母亲选人的眼光不会有错,你父亲也很爱你的母亲,外面的传言不过是谣言并不可信。” 他伸手拍了拍邓砚尘的肩膀,就像在军营里同其他将士们打气地那般,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长大,背负的太多只会压垮了自己。” 邓砚尘点点头,没有说话。 黎瑄站起身道:“好了,你休息吧,明早就要启程了该带的东西都带好,我今晚还要陪你婶婶看灯会。” 他说这话时,眼里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沈凛能愿意出门,这是一个好兆头。 邓砚尘由衷地感到开心,他送黎瑄出门时又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几句哪里的果子好吃,哪边铺子的灯最好看,哪里人多不易前行。 黎瑄打趣了他几句后,满面笑容地出了门。 酉时过后,外面的天逐渐暗了下来。 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百姓和小孩已经开始在街上放烟花,点河灯。 许明舒订了重月楼顶层的几间包房,又吩咐好府中小厮套了马车,天刚一暗便催促着母亲父亲还有黎瑄夫妇二人去重月楼赏月。 徐夫人怕许明舒在家中觉得孤单,想叫着她一块过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