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门被打开,宁咎这才看见自己是被关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个地牢从外面看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房子,像是柴房一样的地方,却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 外面刮了一夜的风还没有退去,呼啸着的寒风比地牢中的阴冷还烈两分,阎云舟身上的披风给了宁咎,身上的外袍被风吹透,半弓着身子咳的停不下来,一声一声好似要将肺给咳出来。 身后的宁咎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身影,不过这一次却不同于从前的那种感受。 刚穿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虽然知道阎云舟不能得罪,但是到底对于这种阶级森严的观念没有这么刻骨的认识,看见阎云舟这命不久矣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心底还有些同情和可怜。 但是现在,哼,先可怜可怜自己吧,人家就算是病的只剩下了一口气也是王爷,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让他下狱连公安局和法院都不用经过,直接就能上私刑。 宁咎身上各个关节都被冻透了,僵硬的好像是机器人在走路一样,裹着那上好的披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阎云舟的身后。 “王爷。” 忽然前面的暗玄惊呼了一声,阎云舟手中的锦帕上一片殷红,他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压在暗玄身上的重量也重了起来,阎云舟捏紧了手上的帕子,微微摆手: “无妨,走吧。” 下人回院子又拿了一件披风,暗玄立刻给阎云舟披上,一行人再一次回到了风华阁,阎云舟进正屋之前,回身看了宁咎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身边的人请府医过来。 宁咎再一次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院子,屋里只有桃月一个人在焦急地等着,昨天那阵仗是真的吓坏了她,宁咎和顺才就那样直接被带走了: “公子,你怎么样?” 阎云舟身边的侍卫只是将宁咎送到了屋内就离开了,宁咎骤然进到了这个暖和的屋子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看了看身边急的小姑娘摆了摆手: “没事儿,帮我倒杯热水。” “好,好。” 桃月赶紧去倒了热茶过来: “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忽然就被抓走了。”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对了,昨天有人叫你去问话吗?” 桃月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中还有些害怕: “管家过来了,问了问我跟着公子多长时间,又问了问您平常都做什么,还有要那些石头做什么,我,我就照实说的,跟着公子八年,那些石头我不认识,所以也没有敢乱说。” 宁咎手握着杯子取暖,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桃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那模样好似是在等人。 宁咎也想起了什么,顺才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昨天被打了多少板子,现在怎么样了,他握着杯子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个世道这么不好混。 门忽然被敲响,桃月都有些惊弓之鸟了,忙看向了宁咎,宁咎点了点头她才过去开门,门口是拿了一个药箱的杨生,对于这位府医宁咎已经不陌生了,每一次看见他都是给阎云舟看诊,这过来给自己看还真是第一次。 “杨府医。” 宁咎还是礼貌的和人点头打了招呼,毕竟这位杨府医没有得罪他,他以后还是要在王府混日子的。 杨生点了点头: “宁公子休息好了就让我切一切脉吧,昨夜天冷,要是惹了风寒要赶紧用药。” 杨生有些年纪了,而且他是王府的老人,今早在地牢发生的事儿他听说了,对于宁咎说要用自己的方法为阎云舟医治一事,他还是上了心的。 他一家深受焰王府的大恩,阎云舟的状况他除了缓解拖些日子以外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两年王府也不是没有延请名医,但是收效甚微,那些医者得出的结论也都是大同小异。 杨生早年和先焰王出生入死,也算是看着阎云舟长大的,哪怕是知道这位侯府的公子恐怕也只是一个托词,但是他依旧不愿放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