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咎吩咐完就回了伤兵营,有杨生在,他和其他几名军医也都打了招呼,倒是那几人听到他身份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他们对阎云舟的命令不会有任何的异议,所以虽然心里有些打鼓宁咎会不会治病,但是到底是没有拦着他。 宁咎让人将配置好的生理盐水搬了上来,他没有一上手就去教那几名军医如何清创,毕竟他初来乍到,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第一次进军营的青瓜蛋子,能不说教他就已经是看在阎云舟的面子上了,他说多只是白费口舌,他们不但未必会听,恐怕还适得其反。 所以他只是和杨生吩咐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但是说话的时候却一点儿也没有背着那几名军医,声音都大了几分: “杨府医,这淡盐水是我用蒸馏过的水配置的,不会刺激伤口,非常干净,先用它来冲洗伤口,伤口接触了刀剑,必定是有些不洁的东西在里面,若是不处理干净伤口后面就会反复感染,旧疮复发。” 杨生的医术在整个北境都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在阎云舟的身边为他医治了,听到杨生都如此听宁咎的话,王然几人都凑了过来: “宁公子,杨大哥,你们来了正好看看这伤口,这羯族的兵器与我们从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刀刃上带着倒刺,刀尖上还是个钩子,这伤口的血总是止不住,就是止住了愈合也不好。” 宁咎两人随着王然到了他正在包扎的一个伤兵身边,宁咎低头查看了伤口,伤口的肉有些外翻,血肉模糊,现在已经很难看到伤口里面具体的模样。 很显然这不是被利刃的刀剑刺破的,而是被倒刺顺着身体的方向刺进去,又再一次拉出而行成的伤口,这种伤口的创面并不平整,在愈合上自然诸多困难,甚至缝合都不好缝合,伤口后期愈合之后也极易发生增生。 宁咎心中骤然想到了抗战时期的近战利器三菱刺,不会是那东西吧? “伤他们的兵器你们有没有?给我看看。” 李寒身边带着他们一路过来的人开口: “有,我这就去拿。” 战场之上交手他们自然也夺了对方的兵器,那个小兵很快就取来了那羯族的兵器。 同一时间在都护府的大厅中,随州所有的将领都到齐了,阎云舟坐在上位,手中正是李寒刚刚递过来的一把羯族用的长刀,两尺长的刀身,刀尖向内弯曲,刀身上都是倒刺,梅根刺都是锋利无比。 阎云舟的脸色不太好: “所以很多阵亡的将士都是回来之后流血流死的。” 李寒提起这个事儿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是,伤口的血止不住,有些伤的轻的此刻也拖成了重伤。” “用了流火箭没?” 李寒点头: “用了,库中的流火箭用了四分之一,对方也是死伤惨重,连着两天都没有过来叫阵。” 阎云舟的手中确实是握着火药的,所谓流火箭就是将火药绑在箭簇的尖上,点燃之后射出去,杀伤力可想而知。 阎云舟起身到了沙盘前,上面标注了北牧和羯族的驻扎地,他抬手指了几个位置: “羯族骤然来袭,就算和北牧达成了合作,内部也不会多稳定,传军令,着小队人马建立四组哨兵,每队人马配备流火箭,分别在这几个地方设伏,若遇袭击不必恋战放流火箭撤离,流火箭着重往北牧兵将上招呼。” 李寒开口: “王爷,为何不先诛杀羯族?” 阎云舟侧头看了他一眼开口: “这多年,北境从无羯族的身影,这一次突然出现,联合北牧袭击我边境要塞,这临时建立起的联盟能有多牢不可破? 北牧自从上一次大战元气大伤,此刻本没有余力南下,多半是贼心不死,又碍于羯族的强大,这流火箭的厉害没有人比北牧更加清楚,这一次流火箭再一次炸到他们头上,必然效果更好,只要北牧的军中出现了慌乱,他们的联盟就离散不远了。” 北牧在流火箭下吃过了大亏,本就阴影深重,这一次他们就再送他们一个同样的噩梦。 阎云舟安排好了军务便起身要去看伤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