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就被人咬着牙恨不得他死,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阎云舟眼底的暗色一闪而过: “方才那人其实最想要你的命,你想想,如今谁最希望你死?” 宁咎骤然抬头,确实,刚才的那些弓弩是冲着他们过来的,但是那仵作持刀想要杀的人却是他: “你是说,那仵作是受了宫里人的教唆?” 阎云舟冷哼了一声: “这主意多半是魏家那个老不死的出的,他惯是喜欢玩这种借刀杀人的戏码,人已经抓了,暗玄必然能从他的嘴里审出些什么。” 宁咎仔细包扎好了伤口: “好了,包好了,你伤在虎口,这几天手不要碰水,尽量别扯到伤口。” 阎云舟收回了手点了点头,到了营中,暗玄便亲自提着刚才的那个仵作去了营房,洛月离急忙迎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遇刺了?伤哪了?” 他盯着阎云舟上上下下的看,阎云舟晃了晃手臂: “伤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宫里的人坐不住了。” 直到天快黑了的时候暗玄才回来回话: “王爷,那个仵作的父母,妻子,两儿一女都死在了百花村,他是因为当天去给别的村子的人出殡这才算是逃过了一劫,回来之后看见妻儿父母的死状人就有些不正常了。 前几日有一个听着描述是京城口音过来的人说,是王爷命北境将领驻守原地,还为他的妻儿算了八字,说只要宁公子死了,他的妻儿就能借魂重生。” 宁咎听完简直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人不是精神有问题,他是智商有问题,这种江湖骗子的话也会相信?” 阎云舟喝了一口药茶: “人到了绝境的时候总是喜欢抓住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和他说这些话的人多半是宫中派出来的,看来这北境是渗进来了不干净的人,查营房。” 暗玄立刻点头: “王爷,那名仵作如何处理?” “他也是个可怜人,但他若是继续留在北境也不妥了,问清楚弓弩盒子的问题,然后着人将他送出关。” “是。” 暗玄走后宁咎便听着床上的人一声一声地咳嗽,他定声开口: “你和我说实话,胸口的憋闷和胀痛是不是加重了?” 阎云舟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一下却点到了宁咎的心上,宁咎的神色有些怆然地怔愣,随即闭了一下眼睛嘴角有一丝苦笑。 是了,是他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哪怕只是做出已经被现代临床淘汰的大蒜素也是可以‘包治百病的’。 却忘了,就算是在这个抗生素并没有乱用的时代,阎云舟的状况也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大蒜素能解决的了的。 阎云舟看见宁咎这个样子心中说不出有些发酸,他知道宁咎是真的想治好自己,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自从到了北境他就感受到了症状的加重。 但是每每看见宁咎那充满斗志的双眼,他都不忍说,他怕那双眼睛失去神采,更不愿意看见宁咎失望,空气安静了片刻,阎云舟故作轻松地开口: “好了,兴许是北境的天气不好,有些反复,过段时间适应了就没事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阎云舟这样反过来安慰他的样子心中没来由地烦躁,话语没有经过大脑就那样冲口而出: “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吗?为什么症状加重不与我说,要死的人是你,你安慰我做什么?” 这句话吼出口的时候宁咎都愣了一下,他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他骤然站起了身,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再看阎云舟的表情,低着头开口道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