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怪你?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有没有良心了?” 宁咎被他这维护他的模样给逗笑了: “人家又没怪我。” 说话间便到了大帐中,阎云舟和宁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一屋子的人全部都看了过来,一双双铜铃一样的眼睛重合在一起,宁咎略有些尴尬,倒是阎云舟直接侧步上前了一步。 “我家的面皮薄,都收敛点儿。” “是是是…” 阎云舟说话好使,这些人立刻转过头去,只是那眼睛还在乱飘,阎云舟的身侧多加了一个椅子,是李彦亲自吩咐的,阎云舟拉着他便直接到了李彦的下首,宁咎自然要施礼,却连身子都没有等俯下去,便被李彦一把托住。 随后李彦便正色朝宁咎施礼: “宁公子受我一礼,这次老师重伤,多亏了你在,不然,我真是不敢去想。” 宁咎赶紧拉住他: “殿下快别这么说,这本就是应该的。” 宁咎感受的到李彦对洛月离的重视,这一次他怕是真的吓坏了。 这是宁咎第一次在起兵之后和这些军中的将领并肩而坐,他知道能坐在这个大帐中的人都是李彦和阎云舟最信任的人,谁的手下将士都不少,他不动生色地观察这些人的反应,没有见到谁对他的座位有什么不满,倒是看到了几个透着瞄过来那好奇的目光。 军中的粗人多,瞄了一会儿便有人开口: “宁公子,昨日我见除了粮草还有些火药,那火药是不是比我们带来的那些要厉害啊?” 宁咎知道幽州是怎么守住的是瞒不住这些军中将领的,但是他的心中却不想让这火药成为军中的依仗,但是他也知道这些将领问的时候并没有恶意: “杀伤力是要大一些,但是制作原料复杂,产量低,且成功率也不高,所以数量很有限,幽州一役是占了禹洲兵将从未见识过火药威力,且穿越金盘山本也已经疲累至极的便宜,这才能一举震慑住他们。” 用八千兵将以极少战损的情况下战胜四万禹洲兵将这军功可不算小,宁咎言语中的谦逊让几位将领都有些意外,他的态度坦然,分析的理智又客观,李寒看了看宁咎又看了看一边的阎云舟,心中暗自感叹,这淡然理智的姿态,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彦开口: “阎哥,这是刚刚到的消息,朝廷整军20万,由老将吴寒率领,此刻大军已经到朔州了,两军对垒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阎云舟看了看李彦递过来的消息: “吕良的大军应该还剩下八九万人,若是汇合一处,确实是个劲敌,不过吕良和吴寒虽然同为先帝时的大将,却不是十分对头,此刻吕良兵败,朝廷走马换将,换了吴寒上去,两人若是汇在一处也未必不是个好事儿。” 只有宁咎注意到了提到吴寒名字的时候,李寒哼了一声,宁咎看向了阎云舟: “所以,这一次若是对上,便是正面迎敌了?” 阎云舟点了点头,他指了指挂在墙上那巨大的地图: “漳州和朔州都是比邻汾河,一个在汾河以北一个在汾河以南,中间几乎没有据险可守的山脉,一片平原,此刻已经五月,河水早已解冻,正面冲突已经无可避免了。” 这一场仗是个硬仗,李彦也有些头痛: “吕良的三十万大军溃败,朝廷还能拿出二十万来,朝廷最大的优势便是兵源的量远胜于我们。” 宁咎有些沉默,这确实是藩王造反都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毕竟藩王的实力再大,到底只是一隅之地,而朝廷几乎拥有整个天下,倒是阎云舟并不曾有任何的焦虑: “吕良的三十万大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