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地坐在了原地,眼眶通红一片,一滴泪到底还是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他刚来王府的时候本就是李启别有用心,是冲着克死阎云舟来的,王府自然没有办喜事儿的样子,这本就没什么的,他也从不曾因为此事儿怪过阎云舟,他骤然想起了之前他提过两次和公鸡拜堂的事儿。 所以阎云舟会不会觉得他是怪他的?他抬手掩面,他不敢想阎云舟是有多愧疚,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抱着他的尸体拜堂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冲上心头,忽然,主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宁咎几乎是一瞬间便蹿了出去,暗玄也紧跟其后,宁咎推开了主屋的门,眼前的画面让他的呼吸都是一窒。 阎云舟倒在了床前那角桌边上,一旁的六角凳被带翻了,从来都波澜不惊的人此刻面上却是一副惶惶然的神色,他醒来便发现是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身边的床榻都是凉的,巨大的惶恐席卷了全身。 昨日的重逢,云雨,就像是一场不留痕迹的梦一样,醒来便不见了,他起身要去找人,酸疼的膝盖却一软,腿拌在了凳子上,心口跳动的剧烈,眼前一片黑雾,身子跌在了地上,徒劳地唤着那人的名字: “宁咎,宁咎?” 宁咎吓了有一跳,冲过去便将人抱了起来: “我在,我在,对不起,醒来出去该和你说一声的,磕到哪儿没有?” 将人安放在床上,宁咎赶紧去检查阎云舟的身上,小腿处磕红了一片,心中的懊恼席卷了而来,一个劲儿地道歉: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阎云舟的眼前恢复了清明,骤然复得的喜悦之下还夹杂着两分恼怒,声音都重了两分: “你去哪了?” 宁咎抬手帮他揉着腿: “就在隔壁,怕吵到你,没有叫你。” 阎云舟缓过来面上带了两分歉意: “抱歉。” 回应他的是宁咎的一个拥抱: “抱歉什么?我不爱听,睡的好吗?” 阎云舟也回抱住了他: “太阳都这么高了还能睡的不好?” 新的一天开始了,外面中午的时候暖和,宁咎抱着阎云舟出来晒太阳,他感受到阎云舟对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他只要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回来便能看到那人一直盯着他在的方向,手也会下意识地捻着被角,但是只要他一看过来,那人又会很快地避过他的目光。 这样的阎云舟是他从未看到过的,让他心疼的厉害,所以他都尽量不离开他,就粘着他。 “我一会儿想去我的墓地看看,怎么说那身子我也用了快一年,挺有感情的。” 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怪,但是阎云舟却没有拒绝,宁咎到了那无字碑前,转头看着身边那人笑了: “怎么什么也没刻啊?都不写个什么挚爱xxx的吗?” “你死的消息我都瞒着,还刻字。” “哦,也对。” 宁咎看着那个墓碑,他不敢想就在三个月前他还用着那墓里面的身子,此刻他竟然能这样站在墓碑前面祭拜,这事儿若是说出去,估计爱因斯坦都解释不了。 宁咎还是接过了三柱清香,阎云舟也让暗玄扶着自己起来,也拿了三炷香,两个人同时躬身拜了下去,这一次他们拜的是真真正正的宁咎,宁咎看着那个墓碑开口: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不会遇到最爱的人,谢谢,惟愿你来世一生顺遂。” 他躬身将三柱清香插在了墓碑前面,阎云舟第一次看着那个墓碑释然了,深深地拜了一次。 回去的时候宁咎扶着阎云舟走了回去,脚步很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