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到底没有像洛月离那样看的清楚,朝廷没有银子,想做什么都做不了,长此以往,国之难安。 也难怪洛月离的面上每日都没有什么笑模样了,若是他每日对着这些账册,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阎云舟闭了一下眼睛,收走了账册: “刚开了刀,不是小事儿,你现在就是想做什么,陛下也不会放你出去的,这些我拿走看看,你且歇着吧。” 阎云舟由着宁咎扶着他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一天下午,他连每日的午觉都没有睡,便一直靠在软塌上看手中的账册,宁咎都绕了一圈回来,见那人还抱着账册,他将药茶递上去: “你这是也要学洛月离啊?歇歇,喝点儿茶,给我看看。” 说着便从他的手中抢过了账册,这账本放在现代是不是没个省部级都碰不到的东西? 宁咎看到那上面是本账目,对比了现在和圣祖时期,土地的清丈面积,用途和所属: “怎么会少了这么多呢?剩下的那些土地去哪了?” 同样的测量方式怎么会少了这么多的地? 阎云舟知道他可能不是很了解这些,便开口解释: “圣祖年间,圣祖爷对分封的王侯,还有各级官员可得多少土地都有过详细的规定,那个时候大梁初定,又鼓励农户开荒,土地的数量比之前朝都有大幅度的增加,这些农户上缴银粮便是国库收入的大头,这个制度被一直延续了下来。 先帝在位的时候,吏治清明,国库的税收也一直很稳定,但是李启继位以后,魏氏一族因为外戚的原因做大,朝野上下,官职买卖成风,动辄便是大笔的银子进了上官的口袋里,这些银子从哪来啊?还不是要从这些农户的手中来?” 阎云舟点了点他手中的账本,随即继续开口: “李启在位期间,地方做大了很多的门阀,他们兼并土地,天灾年间从农户的手中低价买来土地,将原本应该种田纳粮的农户变成了佃农,而他们又想着办法将兼并得来的土地以各种名目瞒报,最终就是这账本上的样子了。” 宁咎眉心微蹙,他听明白了,这地方豪强想要官职,在野的朝臣想要升官,这就免不得使银子,最后这银子都出在了那些农户的身上,大梁的税收依靠土地,那些土地便相当于税基,这些人做法的本质就是侵蚀税基。 宁咎用手里的账册扇了扇风,翘起了二郎腿,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简单的量一量土地就能解决的问题啊,官职买卖,上行下效,这样的事儿已经延续了七八年,官场上有些官吏,即便从前有些不想送礼的,为了保住现在的位置不被旁人给挤下去也会效仿,这贪腐,卖官已经成风气,这股风若是杀不住,再量多少遍的土地也是白搭。” 若是朝廷的动作重了,那些官绅不敢明着抵抗,在丈量的时候将土地给还回去,等到这股风一过去,那些农户还不是从前被怎么欺压,以后还被怎么欺压吗? 阎云舟听完这话倒是颇为意外地瞧着他,眼中的赞赏不加掩饰: “侯爷高见啊,这一席话就说到了要害上。” 听这阴阳怪气的话宁咎笑骂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臂: “怎么?真将我当成了只会开刀的大夫了不成?” “不敢,不敢。” 阎云舟说话间瞧了瞧宁咎的脸色之后才出声: “煜安,后日我想上朝。” 宁咎立刻抬头: “你要上朝?你这腿怎么上朝啊?” 阎云舟现在的膝盖,没有手杖没有人扶着根本走不远,更不要说上朝要从青华门走进去,还要站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他哪放心的下? 阎云舟拉着他的手颠了颠: “没事儿,上了殿上陛下会赐座的。” 李彦总不可能真的让他一路站着上朝,宁咎拧着眉心,手中拿着这账本: “是不是因为这清丈土地的事儿?” 阎云舟也不瞒着他: “洛月离一时半刻都不能上朝,如今朝中支持清丈土地的人并不多,苏家自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