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欺压个别的农户根本算不得多大的事儿,甚至都不足以让皇帝下旨清查。 李彦沉着目光,手中捏紧了龙椅的扶手,为了不致大梁动荡,为了安抚民心百姓,他忍了整整三年,若不是有这群尸位素餐的人在,老师何至于日日夜夜的忙?以至于…他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洛月离没醒时候的样子。 若不是宁咎回来了,若不是他还有救,恐怕一切就真的晚了,越是想,李彦心头的火就越是烧的旺: “好,诸卿的意思是,周家劳苦功高,圈地乱国,欺压百姓朕也不应该追究?追究了就是寒了你们的心是吗?” 年轻的帝王脸上如同涂了一层冰碴子,底下瞬时跪下了一片,尤其是周家的人: “陛下,臣等万万不敢有这个意思啊,请陛下恕罪。” 宁咎冷眼瞧着这一片的人,李彦这一次是决心清丈土地的,这周家是一个口子,他必须要撕开: “户部侍郎李成勇,明日你亲自带人到周家在京郊的土地丈量,一一和账册核对,哦,还有焰亲王的,若是宁侯明日没事儿,也可去看看。 宁咎立刻拱手: “是,陛下。” 一场朝会落幕,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谁人都没有想到,焰亲王的一封奏折竟然就这样拖下去了一个周家,而那一身绯色的年轻侯爷似乎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宁咎走在苏北呈的身边,没有听到后面那小声的议论声。 “呵,那个洛月离刚刚告病,又来了一个狗头侯爷,不就是凭男人上位的吗?还真将自己当成侯爷了。” “哎,慎言,慎言啊。” “我猜这背后定是阎云舟的主意。” “怎么说?” “阎云舟在三年前就交出了兵权,这三年更是甚少入朝局,怎么单单这一次出了头呢?我听说这一次土地清丈可不理想,没准这是卖陛下的好呢。” 宁咎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就想着赶紧回家,将刚才在大殿上的事儿都讲给那人的听,结果人刚一出青华门,便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马车,很显然苏北呈也看到了: “你们还真是焦不离孟,成,那我先走了。” 宁咎和他见礼之后立刻便走到了那车架边,车架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里面坐着的人可不正是阎云舟? 阎云舟的车架在青华门口,倒是让不少散朝的朝臣有些惊讶,在看到车架中那人的时候,纷纷避让行礼,宁咎抽了抽鼻子,官大是好啊。 “来。” 阎云舟冲底下的人伸出手,宁咎就着他的手便上了车,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阎云舟没有穿朝服,只是穿了平日里在家时候的常服,应该就是来接他的: “你怎么过来了?还折腾这一趟?” “我不过来看看不放心啊,怎么样?今日战况如何?酣畅淋漓否?” 宁咎坐到了他的身边,抻了抻脊背,伸了伸腿: “还行吧,没碰到太有战斗力的,不算是酣畅淋漓,不过…” 宁咎轻轻凑近那人,阎云舟颇为配合地问道: “不过什么?” “不过我将周家给拖下水了,这明日户部的人就会到周家京郊的土地田庄丈量。” 阎云舟自然地将手环过了他的腰身: “你这倒是帮了洛月离一个大忙,周家在京郊的田产不少,加上周家的老爷子也算是元老了,他这块儿骨头可是不好啃的,没想到被你给拿下了。” “也不知道明天的土地清丈会不会顺利。” “未必,周清可是个老狐狸,在李启朝时,他和魏长河的关系很微妙,不远也不近,处事圆滑,滴水不漏,不该有的来往也没有被查出来过,他倒是颇得李启的信任,做了两年的主考官,连儿子也进了国子监,陛下登基之后,魏家倒了,倒是也没有牵连到他,这两年倒是时常称病不上朝了。” 说到主考官,宁咎才想起了殿上的那人: “哦,对了,我刚将你的折子念出来,就有一个穿着青衣服的人跳出来,跟我什么古人有云什么的,就是周少师的女婿,叫吴…哎,吴什么来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