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玄轻轻敲门,阎云舟本也睡的不踏实,这就醒来了,撑着起身的时候眼前却有些发黑,宁咎感受到了便立刻坐在了他身边,手揽着他的身子: “头晕是吗?可能有些低血糖?没事儿,靠着我,慢点,我们缓缓。” 被说是阎云舟了,就是他现在都有些饿了,这人本来晨起应该就有低血压低血糖的毛病。 “没事儿,走吧。”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三进院落,并不算大,倒也精巧别致,宁咎扶着阎云舟进去,刚穿过前堂,便听到里面似乎有小孩子微弱的哭声: “拜见王爷,王妃。” 这里管事儿的叫赵三,是王府旧人: “萱姐儿在里面,这会儿孙嬷嬷和奶娘正喂药呢。” 宁咎看看阎云舟那一脸担心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有我在呢,没事儿的啊。” 内室中,一个才三岁大的女娃娃被嬷嬷抱在怀里喂药,小脸儿烧的通红,一边哭一边咳嗽,瞧着就是个小可怜,宁咎第一眼便落在了那孩子的眼睛上,黝黑的瞳仁,此刻像是蓄了水的黑葡萄,看着确实像是缩小版的他。 “我们萱儿怎么了这是,这么可怜,叔叔抱。” “叔叔…” 阎云舟确实经常来看这孩子,萱姐儿对他也不认生,两条藕节一样的手臂便这样攀在了阎云舟的脖子上,小家伙浑身上下都滚烫,像是个小火炉,确实是烧的不轻,宁咎也上前看了看,这一次他不用摸额头了。 而是从他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了专业的体温计,阎云舟还没见过这东西,抱着孩子扫了一眼宁咎手里的东西,却还是一句话也没和他说,介于刚才的小插曲,宁咎此刻颇为乖觉地解释: “这个叫体温计,用它夹在腋窝下,就能试出准确的温度了。” 宁咎把体温计夹在了孩子的腋窝下,阎云舟抱住她,不让她乱动,宁咎这才去问这儿的大夫,孩子都用了什么药,已经病了多久了。 他留下的阿司匹林确实还有,但是一来,现在仅剩的都在王府,二来,这么小的孩子也有些不敢给她用。 宁咎看了一眼体温计39.2度,确实是不低了,阿司匹林对这么大的小孩儿来说还是副作用太大,好在这一次来的时候他将很多常用药都拆了包装,带了片剂,他找了布洛芬过来。 “吃这个吧,一会儿我用酒精再帮她搓搓身上。” 给孩子喂了药,宁咎看着阎云舟面上都透出了疲色: “我在这儿,没事儿的,暗玄,这儿能不能吃饭?我照顾小丫头,你先带你们王爷去用点儿早膳。” 阎云舟也没有逞强,便到了厅中坐在,宁咎和嬷嬷一块儿用酒精给孩子搓身上,小丫头像是藕节成精了一样,白白嫩嫩的,让宁咎看着心里都跟着软了下来。 身上凉快了小丫头也不怎么闹了,昨晚折腾了一夜,这会儿便瞌睡了,宁咎由着嬷嬷和奶娘哄着他才到了外面的厅中: “放心吧,小孩子发烧闹病儿是常事儿,好了,我们王爷别生气了。” 宁咎上去环住了阎云舟的脖子,随即便听到了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 “没气,过来吃饭吧,这么晚了,你也一口没吃。” 宁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松开了人,阎云舟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这儿清粥小菜多,吃得惯吗?” “我哪有那么叼的嘴啊,不过这里环境瞧着倒是挺好的,这里算是北郊吗?” 阎云舟点头: “嗯,这是北郊我的一个别院,明日户部的人便要到这里来清丈。” 宁咎抬头: “那正好啊,今晚也不用回去了,陛下今日在朝堂上还说让我盯着点儿周家呢,你在更好了,今晚我们便歇在这边儿吧,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