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次?” 这一天阎云舟和宁咎从洛府出来之后,洛月离便开始绝食,再一次写了一封自请外放的折子递到了宫中。 这个事儿阎云舟第二日就知道了,宁咎凑过来: “你说陛下会同意吗?” “洛月离看着好说话,实则是个倔性子,认准的路谁也别想让他偏一点儿,我隐约觉得他们之间应该还有些事儿,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们也不能多问,这一次陛下恐怕只有放手这一条路了。” 其实昨晚他就看出来了,洛月离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要出京的,只是理由未必是那么光面堂皇罢了。 李彦第二日便带了洛府,下马的时候一头的汗,洛月离还在书房,门骤然被推开,洛月离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起身行礼: “陛下来的倒是早。” 李彦的眼底是个巨大的青影,很显然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他现在真是毫无办法,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手指捏紧,声音像是从嗓子眼中挤出来的一样: “老师,非要如此吗?” 洛月离直视他: “陛下当知,我是否是玩笑话。” 李彦的肩膀都塌下去了一些,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尽: “去凉州盐务?” “是。” “那边贺家势大,前阵子清丈土地贺家损失不少,他们正恨你恨的紧,你此刻自己送上门去。” 李彦从今天接到洛月离绝食的消息之后他便知道,洛月离出京这件事儿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也猜到了一些洛月离要去凉州的原因,越是知道越是担心。 洛月离的笑意有两分嘲讽: “贺家恨我入骨,但是却未必敢让我在凉州真的出事儿。” “若是老师在凉州出事儿,贺家一个也别想活。” 李彦的声音艰涩: “老师,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对你无礼,我知道错了,我不敢求你原谅,但是我们时时书信可以吗?” 那天晚上他确实是被蒙了心,洛月离看了看他,最终点了头。 洛月离要出京,这户部尚书便出了空缺,但是李彦丝毫都没有找人替补的意思,户部现在是两位侍郎主持日常的工作,朝野上下的议论因为洛月离准备离开而有了些松缓。 虽然李彦批了洛月离请调的折子,却将时间延迟到了中秋之后,阎云舟在八月是的时候回到了朝堂,接手了兵部军改的事宜。 宁咎虽然心疼他的身体,但是也知道此刻朝中风起云涌,洛月离要出京了,阎云舟不会真的在府中继续当一个富贵闲人的。 不过好在李彦体恤阎云舟的身体,上朝的时候也会设坐,早朝之后阎云舟便会去兵部,李彦有意将精炼各地兵将,详查吃空饷的军队,详细划分兵种,打造一支精良甲卫,分守大梁三边。 每一项都不是一个小工程,且军队整顿一般的人未必压的住,阎云舟领兵多年,战功赫赫,又是一品亲王,这件事儿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挑大梁了。 那往常在府中看兵书喝茶的人骤然忙了起来,从早上上朝,直到晚上天都快擦黑了才回来,而宁咎这些时间也不比阎云舟清闲。 他先是接手了国子监的课程,每日都会去国子监授课,间隙的时候他在逐渐完善设计图。 阎云舟的身体好了一些,膝盖的手术他必须开始准备起来了,膝关节置换术不比从前的清创手术,它的手术时间长,对环境的要求极高,加上伤口暴露时间也长,所以必须要打造一个相对无菌化的环境。 他既然要在这个时代普及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便必须加强无菌化的操作,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