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之前膝盖上的情况有多严重,北境军中有些同样问题的士兵,最后几乎都是瘫在床上,无药可医,人还分外的痛苦,没想到宁咎连这病都能治,其实他还挺想看看阎云舟的伤口的。 “阎哥,真的是整块儿膝盖都换掉了?” 阎云舟好笑地开口,指了指宁咎: “这个问题陛下得问他。” “不是整块儿膝盖,是将膝盖上面的软骨换掉,手术还挺成功的,这几天恢复也是按部就班,日后对生活的影响不大。” 中午李彦两人自然是留在王府中用的膳,饭后瞧着阎云舟精神有些差了,才准备起身,起身之前李彦拿出了一个折子: “阎哥,这是今日兵部,工部还有户部同时上的折子,今年国库宽裕了不少,随州城也能重建了,预计今年开春之后,四五月份天暖便能动工,若是那时你身子还好,倒是可以帮我去瞧瞧。” 李彦将一个折子交给了阎云舟,宁咎也凑了过来,随州,在记忆中既近又远的一个城市,当初他出京之后和阎云舟第一站到的地方便是随州,他第一次在兵营中给那些将士缝合伤口是在随州,那个让他和阎云舟差点丧命的地道也在随州。 也是那一次从地道中出来阎云舟和他说了对他有别样的心思,随州还真是一个承载了他不少记忆的地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彦两人已经走了,阎云舟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宁咎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就是有点儿感慨呗,在随州的时候你演技超群,我还在准备材料做药救你呢,你就已经将自己的命豁出去了。” 那一战阎云舟是报着有可能没办法走出随州去部署的,连他和暗玄都被提前安排出城,阎云舟自然是记着当初的情景的,并不敢搭话,宁咎抬眼白了他一眼,随手从他的手中拿过了刚才李彦留下的折子。 折子上写的正是一些重建随州的细则和预算,他有些纳闷地问道: “这战事都过去三年了,怎么才开始准备重建随州城?” 阎云舟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修长的手指直端到他的面前,这才开口解释: “因为国库没钱,这三年大梁也不算太平,南境的战事频发,又有水灾,桩桩件件都要使银子,一个比一个急,随州城的百姓也被分散到了其他的几座城池,再加上有十几万大军在北境,北牧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重建随州的事儿倒也不急,便被拖到了现在。” 宁咎点了点头,确实,重建一座城的花费不可能少,而且之前的地图他也看到过,随州的位置极其重要,乃是北方的门户,这两年是北牧和羯族被打怕了,有北境军在他们不敢闹出什么动静。 但是北方游牧民族在他所知的历史上便是中原王朝北方不安定的根本因素,难保北方不会出现新的战斗力强劲的民族,就像是之前忽然冒出来的羯族一样,所以这随州城是必然要重建的。 “等到四五月份你的腿倒是能恢复个差不多,我瞧着陛下也有意让你去坐镇,那个时候北境天也暖和了,我们可以一块儿过去。” 李彦确实是这么想的,重建城池不是个小活,户部,工部,兵部都会参与进来,再加上这样大规模的重建定然也要征用军队,没有个有身份的人去压着指不定会闹出多少的乱子来。 这朝中职位高的大人确实是不少,但是能压得住北境军还能令户部,工部和兵部不敢趁着这个间隙偷奸耍滑的确实是没几个,若是阎云舟的身子不能出京,这个差事多半就是洛月离去。 在一个月后阎云舟能够拄着肘拐在院子里遛弯的时候,他便将宁咎给彻底赶了出去: “煜安我真的没事儿,你看这一院子的人看着我,哪会摔跤啊?国子监那边你也有日子没去了,过段时间我们便要动身去随州,你总要交代好啊,去看看吧,去吧。” 一个月之内是比较容易出现静脉血栓的,宁咎总是不放心阎云舟的状况,自从有了上一次他摔跤的事儿,只要阎云舟拄着拐杖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就心中不踏实。 不过国子监那边也确实是好久没去了,也不知道那帮学生荒废了没有?见着阎云舟这次的态度坚决他便也没有再坚持: “好吧,那我先去,若是有什么状况立刻让人去通知我。” “好好好,去吧。” 阎云舟拄着肘拐站在院子的门口,这才将一步三回头的人给送走,他有些好笑地转身回屋。 又过了一个多月,已经到了三月末,阎云舟膝盖上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了,甚至在宁咎在国子监的时候,他偷偷放下肘拐自己试着走路,看着暗玄心惊胆战的,一直在旁边护着他: “王爷,您也别逞强,要是摔了,侯爷发脾气可没人拦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