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了,那还是别多言了,年轻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阎云舟心中好笑地开口: “你这是中了举人?” 周云溪年刚十七还稚嫩着,眼前的恩公落榜了,他便拘束了不少,只是干干点头: “啊,侥幸得中。” 这下不光是阎云舟就是宁咎都多看了眼前的少年两眼,范进中举的故事他可是知道的。 这举人可不好中,这少年瞧着也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年纪,得中举人,这年纪放眼这一届的春闱考生中都是相当年轻的。 阎云舟笑了,冲他举了举杯子: “如此年纪得中举人,确实是年少有为,到京中莫要紧张。”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怎么瞧着衣衫褴褛的,可是路上碰到了什么事儿?” 近来是各地考生进京赶考的日子,各地州府都有官兵在沿途官道把守,就算是流寇作乱的地方应该也不敢在这样的时候撒野。 何况瞧着周云溪也带了不少的人手,身上也不曾带伤,应该不是遇到了流寇,只是如何弄成了这幅光景? 周云溪有些汗颜,也知这一身有些失礼: “我是走水路来的,自白堤河而下,却不想前几日大风,船的桅杆被吹断了,船也侧翻,周身之物都掉落河中,幸得那日周边有一队渔民的小船经过,我们这一船的人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阎云舟微微皱眉: “入京的盘缠也没剩下吧?” 周云溪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阎云舟抬起手: “暗玄,取两百两银子给周公子。” 周云溪连忙推拒: “不用的,言公子,您大恩我们家都无以为报,我哪能还要您的银子啊?没事儿的,我随身的玉佩没丢,到了京中总能典当出百两银子的。 而且我外公在京中也有店铺的,我已经差人去送信了,他们应该很快便能来接我。” “这银子不算是给你的盘缠,便算是给你中举的贺礼吧,好生复习,来日若有所作为便算是你谢了我这二百两银子。” 阎云舟和宁咎再一次启程之后,宁咎才忍不住问出声: “那小公子是谁啊?怎么叫你言公子?” 阎云舟也回想起了那许久之前的往事: “那时候我父兄还在,我经常不在京中的四处跑,那段时间江南水灾之后流民骤增,沿途不少落草的,路上正巧碰到周家一行被劫,我带着几个府中的家将救了他们,那时我化名言琚。 算起来这事儿都有十年了吧,那时候周家那小子才一点儿大,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挡在母亲身前,都过了这么久,那孩子还能一眼认出我还真是难得。” 宁咎手拉着缰绳,笑了一下: “王爷对自己的这张脸是多没有清晰的认识啊?但凡见过你一次,想要再认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瞧着那小公子守礼知恩的。 说不得周家将你的画像都画下来挂在家里呢,认出你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这小周公子倒是出息,官宦世家吗?十七岁便中举参加春闱,确实优秀。” 阎云舟也颇为赞许地点头: “周家不算是什么世家大族,不过应该也算是官宦之家,在当地也算有些名望。” 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阎云舟侧头打趣地和宁咎开口: “周振海应当也算是勤勉,我少去江南,了解的不多,不过这位周大人为官的名声远没有当年大婚闹出的动静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