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是病的爱人,倒是也不能怪同事多想什么。 一个有些年纪胖乎乎的副主任进来: “小宁啊,别怪林叔多嘴,你这爱人来的太突然了,大家都有些意外,这婚姻大事你可得考虑清楚啊,别一上头就扯证,你看叔就是上头了,离三次了。” 宁咎看着这一双双隐晦的眼睛就知道这几个心里都在担心什么,这是怕他被骗吗?当下叹了口气,转过了转椅,气沉丹田: “不瞒你们,其实他和我小时候就认识,家里祖辈认识,给我定下的娃娃亲。” 一屋子穿着白大褂学历最低博士起步的医生齐齐扶了一下眼镜,怎么想怎么猜都没有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此刻病房中,阎云舟听到敲门声回头,门口是一个白大褂的医生,看着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一双眼睛都落在了阎云舟的身上: “师父?我师父没在病房吗?” 低沉的声线响起: “你师父?” “啊,宁咎是我师父。” 这人是宁咎的徒弟?阎云舟不由得多打量了眼前的人几眼,那双眼睛带着并不刻意的压迫感,楚钊瞬间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却不等他细想,那迫人的感觉似乎就像一阵风飘散了去。 阎云舟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说去看看结果。” 楚钊点头: “啊,那应该在办公室。”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但是转身的间隙却还是顿住了步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这人是他师父爱人?到现在他都有些和做梦似的,他师父这就脱单了? “那个我叫楚钊,是宁主任之前带的住院医,你有事儿都可以叫我的,我去给你打点儿热水吧,你刚抽了血吧?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儿吃的。” 说完楚钊就拎着水壶出去了,阎云舟看着他出去也没有出声。 楚钊从毕业之后就在宁咎手底下,因为自家师父是个卷王,连带着他都是住院医中第一个升主治的。 阎云舟瞧着这个年轻人忙前忙后,他知道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侍从和小厮的,楚钊也是正八经的医生,他微微抬手: “这里没什么事儿,不要耽误了工作。” 楚钊抬头,他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在阎云舟这等半生沉浮朝堂的人眼中楚钊就和白纸看着起来差不多: “有话要说?” 楚钊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明显啊?” 不知道为啥,他看着眼前这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拘束感,阎云舟看着他年纪不大,又是宁咎的徒弟,眉眼间的神色和缓了不少: “说吧。” 楚钊咽了咽口水还看了看门口,确定他师父没过来才开口: “那个你和我师父领证了?” 阎云舟微微挑眉: “领证?” 可能是身上的气场问题,让楚钊一点儿都没有觉得阎云舟这个问句是字面上不懂领证的意思: “啊,我师父说你是他爱人,不得名正言顺才叫爱人啊?” 阎云舟心下微笑,名正言顺?他当下点头: “嗯,我们拜过堂了。” 楚钊…啥?都拜堂了? 此刻的办公室中,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宁咎的身上: “娃娃亲?你开什么玩笑?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你欺负我读书少?” 宁咎看了看他,叹了口气,目光颇为悲怆自责: “我们小的时候就见过,那个时候他就是长头发,好看的就像是画里面出来的仙童一样,我初中的时候都还回去看过他呢,后来他身体不太好。 我给他写的信他也很少回了,慢慢的我忙着读书,工作和他联系的就少了,偶尔联系他也说他一切都好。 这一次是我外公周年,我也辞了职有了时间回老家去,这才发现他病的厉害,还和家里人说以后不要去打扰我,从前长辈的戏言不必当真。” 宁咎坐在办公室的中间讲述他和“乡下糟糠”的“曾经”,一群医学博士颇有共情地围成一圈听着。 “啊,这样啊,倒是对你真有心,要不然就算是没有那层关系,你也是个医院的主任,放成一般的亲戚早就用上了。” 一个总被七大姑八大姨各种托关系看病的医生非常有感触地出声。 “是啊,他就根本没有想着用过我,电话里什么也不说,这一次如果不是心悸被我看到还什么也不说呢。” “这么年轻就这么隐忍的还真是少见呢,那你这是准备在一起了?” 宁咎看过去: “我这么多年也没对谁这么上过心,他因为身体原因学没有上完,也不能做什么太累的工作,但是这是我抛弃他的理由吗?” 宁咎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情真意切,大义凛然,这周围的人也不明白问题上升的这么严重到抛弃的程度了。 “好像是不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