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宁咎洗澡出来之后便看着床上那人穿着一身寝衣手中抱着一个手机,低着头很认真地在看什么东西,这些日子阎云舟使用手机熟练了不少,但是这人不会用拼音,打字的时候就像是老年人一样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但因为他写的多是一些繁体字,所以识别的时候还有一定困难,每每这个时候宁咎便觉得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读了那么多年书终成文文盲的感觉必须不能光他一个人体验。 “这么用功啊?看什么呢?” 他边擦着头发边坐到他身边,就看词条的上面赫然是四个字“何为领证”。 他刚扫了一眼阎云舟就将手机拿走了: “没什么。” “不诚实。” 晚上关灯之后宁咎在被子下面握住了阎云舟的手: “在我们这里只有去民政局领了证才算是正式结婚,受法律保护。” 他只是解释了这样一句,却并没有说要不要和他领证,阎云舟心下有些涩然,却也没有问,想着或许明天一早这人就会带他去。 但是他等了两天,这两天他身体也好了不少,走动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但是宁咎却一直都在家里,闭口不提出门领证的事儿,就好像从不知道这回事儿一样。 他不提按着阎云舟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开口问,本来他倒并不是在意这种形式的人,但是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期待,又没有达到期待的时候,便会失落,这种感觉在爱人之间更加的明显。 或许宁咎觉得他们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也或许领证比他想象中要繁琐的多,也有可能宁咎并不看重这个,横竖他们已经拜了堂,所以那人才没有准备带他去。 阎云舟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夜晚降临,从这临江的江景房上看下去能够遍览两岸风光,灯火辉煌,这是在从前他从未看到过的景象,手边放着的茶已经渐渐凉了,宁咎刚从厨房端上来了阿姨走后煲好的汤。 阎云舟做了胃镜,有些慢性胃炎,毕竟行军打仗那么多年,风餐露宿的,胃上没有毛病才不正常,加上他的血项其实并不算好,血红蛋白的值已经可以算是轻度贫血了,这还是从前王府精细的饮食养出来的。 此刻到了现代,宁咎更怕他吃不惯,餐标一下下来怕是那点儿岌岌可危的血红蛋白都保不住了,所以他严格实行少食多餐,七点左右的时候再喝些滋补的汤,饮食总是比吃药要来的好的。 却是一转出来就看到那人坐在阳台出神,悠远寂静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景色,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股静寂落寞的气息,让他看着心忽然就被揪紧了一下,有些觉得他的玩笑好像开过了。 “瑾初?” 他其实很少叫阎云舟的字,通常都是调侃似的喊王爷,阎云舟回神儿,转头看向端着汤盅的宁咎,下意识对他勾唇笑了笑,随后便像从前一样开口问道: “今天还是鸡汤?” 周身的寂然之色徒然褪尽,仿佛方才的一些情绪都不曾存在一样,宁咎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到这里这么多天了,阎云舟一直很听他的话,他和同事调侃他是他乡下指腹为婚的“糟糠”,他便会配合着他说话。 他说让他做什么检查他便做什么检查,全然信着他,不曾主动要求过什么,似乎不想给他添麻烦,这些天也唯有那天查资料的事儿算是一个暗示,自己却又故意抻着他没有回应。 明明在这里这人只认识他,只有他。 宁咎放下了汤盅,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地挤到了宽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