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思乱想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神官的烧退了。中午他醒过来。我递给他一只烤羊腿(不用怀疑,是多多的),然后问他那句梦话是什么意思,我要确定他是不是花心大萝卜。 “菲莉西亚?”神官咬着羊腿愣在那里,“谁啊?” “我就是问你呀!” 神官皱眉苦思半晌,摇头说:“我不认得叫这名字的人,也从没听过有人取这种名字。” 我不解。神官解释:“菲莉西亚在古代语里是「世界」的意思,是相当神圣的字眼,所以没人敢取这种名字。” “是吗?”我还是有点在意,但看神官的态度也不似作伪,于是把这个疑问放在心底,留待以后考虑。 “别想了,快睡一觉,你照顾了我一整晚吧。”神官体贴我。 我不好意思地躺下来,被冷冰冰的地面冻得跳起来。尽管我有露营的经验,但以前都是裹着毛毯睡觉,从来没直接躺在地上,而且这地面还是湿的。 看到我的样子,神官把纽扣扣起来。 “靠到我肩上来。” “你不会突然变身成狼吧?”我爬起来,笑嘻嘻地打趣,一点不担心——我师父可是圣职者!其实我很同情神官,以后他和雪露特小姐怎么办呢? 不过我在书上看到,神官和祭司是可以还俗的。神眷之子和神眷之女不行,赛因先生太可怜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爱人? 神官装出生气的表情:“对圣职者说这种话,当心我打你屁股!”我靠向他,小心不碰到他的胸口:“得了吧!除了那个冠,你全身上下没个地方像圣职者的。” “对了,我的额冠怎么不见了?” “先前我量你体温时嫌它碍事,就拿掉了。”我又探探他的额头,结果让人满意,不烧了。 神官的神情很柔和,拍拍我的后脑勺:“好了,快睡吧,火我会守着。” 当我醒过来时,外面一片漆黑,夜风送来虫鸣蝉叫声,洞里充斥着明亮的火光,暖洋洋的。我揉揉眼,发现我睡梦中竟然整个人钻进神官怀里去了! “对不起!弄痛你了吗?”我第一个反应是检察他的伤。 “没关系,是我拉你的,这样睡的比较舒服——喂!别摸我胸口!痛死了!” 我故意再多“拍”两下:“这个伤要多久才会好?” “如果不用治疗术,起码半个月。”神官咬牙切齿,“不过再被你拍下去,就要延长至一年了。”我这才缩回手:“那拉芙蕾西亚的毒要多久才会散?” “一个礼拜,不过我有几瓶解药在神殿里。” “……看来我们得做好长期战的准备了。”我叹息。 虽然这个悬崖不算偏僻,但昭霆他们要在短时间里找来还是不大可能。何况昨天的雨把我们和多多的足迹都冲掉了,现在大家一定急得像没头苍蝇一样团团转吧,真应了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 “不,我们必须在明后天里想法子离开。”神官否决,“你睡着时,我用灵波查了一下(注:精法的一种,所以不受孢子云影响),崖底没有其他生命反应,也就是说我们唯一的食物就是这头羊,就算加上野菜野菇什么的,也撑不了几天。” 我大为犯愁:“可是,你我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上去啊,也没法向大家传讯,起码得等你伤好。”我担心神官的伤。羊肉也算了,吃野菜那种东西一定会害他营养失调,虽然附近可能长着不少草药。 “用不着等伤好,只要联络上耶拉姆他们就行了。”神官笑着说,“我想到一个主意。” 我高兴地问:“怎么做?”神官却弹弹我的额头:“自己想。” “为什么!” “你太依赖我了,应该尝试自立更生,独立思考。”神官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找周公喝酒去了。他说的没错,我冥思苦想,不时走出山洞来回踱步。 “我想不出来~~~~”三个小时后,我扑回洞里,把神官摇醒。 “唉。”神官叹口气,拉扯头发,“给你个提示:利用有限物资。”说完,又睡了。 这头大睡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