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电?”罗兰困惑地重复。冰宿咬了咬牙:“就是笑啦!”真可恶! “我刚才有笑吗?我没发觉。”罗兰耸耸肩。冰宿诧异地眨眨眼:“你连自己笑了没笑都没感觉!?” “大概因为已经成为习惯了罢。” “糟糕的习惯。”冰宿毫不客气地批评。罗兰也不介意,反而微笑起来:“政治家说穿了和底层的舞妓没有区别,都是需要表面功夫的职业。” 冰宿吓了大跳,头一次听见对方用这种直截了当的口吻说话,更让她惊讶的是青年隐隐流露在笑容里的沧桑感,明明是笑着的表情,却让人感到疏离。 “所以你无论对谁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冰宿暗暗焦躁,再一次,她感到和这个男人的距离是那么遥远。尽管她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罗兰,但近日来,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已逐渐拉近,甚至滋生出友谊。可现在看见这个表情,她觉得一切根本没有改变,是她自以为是。 “怎会,我也看对象的。”罗兰摆摆手,又恢复轻松的笑脸,“如果对敌人还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不是被当成疯子,就是换来穿胸一剑。” 冰宿明白他所说的“敌人”是战场上的对手,而非政敌。 “对姑娘也分对象吗?”无法抑制地,茶发少女问出真正困扰她的问题。 事实上,她对此刻盘旋在心底的那份情感也是懵懵懂懂,甚至潜意识里感到一丝恐惧,但是渴望靠近金发青年的欲望还是凌驾了一切。 罗兰眯起眼,他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觉察不出少女那双墨绿眸子里丝丝点点的情愫,何况他并不是迟钝的人。然而他不能说,因为他看出对方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意。一旦他点明了,那些现在还是涓涓细流的情感会在瞬间汇聚成汪洋大海。 和冰宿不同,罗兰很清楚她是怎么样的人——和自己这种狡诈圆滑的人相反,这个少女固然非常聪明,却是个极为单纯的人。她一旦投入情感,就是毫无保留,无怨无悔的付出。这种情操是很伟大,给他却是糟蹋,因为她绝对不会有回报的。罗兰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他已经害了朵琳和美洛达,不想再看见另一个难得令他动心的女子为他心碎肠断。 只是……感情的事,不是靠智谋就可以解决得了的,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些想法只在金发青年脑海一晃而过,所以冰宿压根没发现他开过小差。 “冰宿,这实在不像你问出来的问题。”罗兰敛去眼底的思绪,小心地选择措辞,免得被对方看出破绽,“尽管刚才我用那种不太雅观的比喻,但我的职业终究体面点,不至于出卖自己的皮相,也没有这个必要。” “对老板娘有出卖皮相的必要吗?” 说来说去,原来她是在吃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的醋!罗兰一阵无力,忍不住呻.吟道:“冰宿,我说过那是我无意识的笑容了。”怎么觉得口气好像一个向打翻醋桶的妻子澄清所谓外遇是一场误会的丈夫? 少女抿抿唇,心情舒畅许多,但还是有点不满:“你应该改改这个坏习惯,虽然你是无心的,却会给别人带来困扰。”这家伙对自己的长相太缺乏危机意识! “这些人中也包括你吗?”罗兰一笑,在看到冰宿怔愕的表情时僵住:惨了惨了!不是决定不刺激她了!怎么还说出这么轻佻的言语?我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正当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时,老板娘端着托盘走进来,手里还押着一个男孩子。 将托盘递给冰宿后,她敲了男孩一记,喝道:“调皮鬼,还不向客人道歉!先生,这是我儿子罗兰,就是他在你的粥里搞恶作剧。” 年轻的城主保持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细微的变化,茶发少女却吃惊得差点端不稳手里的托盘,转头瞪向男孩:“你叫罗兰!?” 她的眼神过于凌厉,原本一脸顽劣的男孩不禁缩缩脖子,躲到母亲身后。老板娘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贵客。 “是的,他叫罗兰,怎…怎么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