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姚便说,“哪能呢,答应了大哥的事就肯定要做到,得谢谢大哥,我们把家里人接出去住了两天。” 听到感激的话,他煞有其事地点头,“你们都不知道,让你们把家人接出去,我需要承担多少多大风险。” 苏姚说,“怎么能不知道呢?正因为知道您在其中要承担的风险,所以才更要感谢你。” “这不是我们在县里闲逛的时候,看到了卖手表的柜台。还真是巧得很,我们家周团长,前两天单位上发了一张手表券正揣在身上的,想着你们干校这边,许是缺个看时间的东西,也不太方便,我们就可以买了回来,也不知道大哥你需要不。” 说着,她将手表带着盒子一起放到桌上。 手表郑哥肯定是没有的,他一个月的工资不算少,但还要养着七八十岁的老爹老娘,不赚钱的老婆以及正在上学的儿女,于是一份工资在这样的家庭里就算不得太多,哪有闲钱来买手表。 更何况现在的手表券也不好得,这样的一块手表,无论是他自己戴,还是拿去送礼,都很体面。 于是,他的笑当即真诚了许多,“老弟和弟妹还真是客气,你爸那不就是我亲叔叔,帮着照顾也是我这个当侄儿应该做的。” 这就是应下了两人还没有说出口的要求,其实两人的请求也好猜测·,无非是请多照顾几分还在干校里的父亲罢了。 不等两人开口,他自己就先应下了。 苏姚是笑着说道,“瞧大哥这话说的咱们之间的关系,那比兄弟还要铁,父亲交给你,我们肯定会放心。” 这其实就是在给人戴高帽子了,说得好听点,将来他在对待周嘉鹤的时候,也会更加地上心。 也是在明里暗里地暗示,周嘉鹤不是别人,跟他的关系很亲近。 苏姚夸完以后周言安便说,“郑哥孩子将来如果当兵想要去候城军区,我在那边有几个朋友。”话就说到这里,再多的不用说,郑哥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郑哥他自己本身有关系,但是关系也就仅限于市区内,再远一些的关系,他就够不着了。 当父母的,肯定希望家里的孩子能去更发达一些的地区,留在那里就能改变祖祖辈辈居住在穷山恶水里的命运。 老子不行,但我让我的孩子可以走出这片荒凉的地方。 而且好地方,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机会更多。 至于为什么不考虑,那位自己照顾周嘉鹤的领导,请人家帮忙安置家里的孩子。 上面让下面做事是吩咐,而下面想要求上面忙,则得看人家的心情,人家还未必尽心。 而这两个小两口有求于自己,想要自己帮着照顾人,那在给自家孩子办事上,肯定会尽心尽力。 郑哥心里咋舌,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果然不假,人家就算落魄了,那也不是一般人。这也是周言安和苏姚商量过的,打的也是跟郑哥一样的主意,他家孩子在自家手里,在对待周嘉鹤上能不尽心吗? 都觉得手里握着对方的人质。 郑哥确实心动。 而苏姚在这时适时地提起说,“虽然在干部学校里学习的都是需要劳动改造的学员,但他们的身体问题也不能不重视,有了病还得请大夫给看一看,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咱们这儿,人家家里人恐怕得记恨上咱。嘉鹤他以前是军医,在战场上给咱们解放军治伤,在这一方面比较擅长。” 郑哥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忙附和道,“咱们这里确实缺一个大夫,我看周叔就十分合适,再说了,看病也是劳动改造的一部分。让他给病人看诊,这也是在劳动改造。” 几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商量好以后,便在离开以前先告诉周嘉鹤一声,省得他以为人家那边施了多大的恩情呢。 互相利用罢了。 “爸爸,可能就在我们离开以后,干校这边会请你当赤脚医生,你平时就负责给大家看看身上哪里不舒服,每天大概有半天的时间下工,不会让你去做太劳累的工作。” 周嘉鹤嘴唇微微颤抖,很显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