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安的存在,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苏姚注意到了,她推了周言安一把,“你在外面等着,先别进去了。” 果然,这句话让在前带路的小姑娘肩膀一松。 周言安听苏姚的话,没有进门,可是站在人家门外也不是个事。 窝棚搭的房子没院子,更没有院墙,站在门口,过往的邻居一眼就能看见这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于是他稍微离的赵家远了些,却不敢离得太远,不放心在屋里的苏姚,怕一旦距离太远,出了什么事他不能第一时间过来。 屋子里很暗,即便从外面进来,也不觉得比室外暖和多少。 赵小芳熟练地把挂在墙上的煤油灯燃起,煤油灯为什么挂在墙上,因为这屋子里实在是太小了,转个身的地方都没有。 只有一张小床,上面能看见躺着两个人,其他不大的地方,堆放着这个家仅有的生活工具。 赵小芳对着床上俩人说,“妈,这位女同志说是受我爸战友的委托,过来看看我们。” 从苏姚进门以后,一直未出过声的床上,这时突然有一个女人探出头来。 煤油灯的灯光微弱,却能看见这女子妍丽的五官,眉眼处却似是笼罩着与气质不相符的愁绪。 “谢谢你过来看我们,但是赵志刚人已经死了,你回去跟那人说吧。你的情我们领了,你还是早些离开,也免得叫我们给连累。” 许是想到了什么,女人的呼吸有些困难,赵小芳上前帮忙轻轻顺了两下,她才继续说道,“是你前两天给我们家里塞的钱吧,那钱太多了,我们不能要。” 说的该是周言安前些日子扔进家里的钱,具体多少苏姚也没问周言安。 她转头吩咐女儿,“小芳,你去把钱找出来,还给人家。” 赵小芳毫不犹豫地就去找钱,“好。” 苏姚心里微微叹气,虽然不知道究竟给了多少,但她比较了解周言安,大概也就百八十的样子。 这钱对于自己和周言安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钱,可是对这样一家子来说,那是真能改变这一家子生活状态的。 赵小芳递过来的钱,苏姚没接。 苏姚转头看向床上女人,“托我过来的老战友姓石,不知道赵班长有没有跟您说过。” 抗日的时候,赵志刚是石抗一手底下的兵,那时候一个人是连长,另一个是班长。 没有什么比战场上一起留过血,能产生更深的感情。 对于丈夫的过去,她其实了解得不多,更不知道丈夫曾经战友们姓甚名谁,两人关系如何。 她从前被丈夫保护得极好,对于外边的事情丈夫从来不叫她插手,可是当风雨来了的时候,丈夫为了不拖累家里人,选择了自尽,却没想过她能不能独自带大两个女儿。 床上人一直没搭话,苏姚就知道她没听过石抗一的名字,这话算是白提了。 这趟过来,其实是想看看这剩下的一家三口,在生活方面有什么困难,帮着解决解决。 可当进入这小小的窝棚里以后,苏姚就改变了主意。 一个看着身体不大好却美貌的母亲,带着两个女儿生活在这种混乱的地方,眼里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眼瞅着大闺女也要成年了。 成分不好的人,在这时候无论什么样的人家,都能踩上一脚。 苏姚又说,“或许你们听过建设兵团,家里的大闺女应该快到了下乡的时候吧,有没有考虑过让她去北方的兵团。” 这母女二人都没有明白苏姚的意思,听她继续说道,“托我过来探望的那位,他现在正在兵团下面当团长。” 苏姚的意思,这两人依旧没有明白。 一个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另一个是不大的孩子,从前说的M.xiaPe.cOm